女客渐渐到来,一群衣饰华贵的夫人姑娘三人一丛,四人一堆地坐在一起吃茶说话,有些关系好地便凑在一起说话。在座地女眷们不是来自公卿门第,便是高品大员之家,一众人格外热闹。
缇诺似乎是见到了什么人,笑着起身而去,跟两三个华服少女说起话来。
缇萦看去,发现缇诺在人群中如鱼得水,想来便是常常参加这种宴会的,再看看她,果真与这里格格不入啊!看来还是医苑适合自己。
李妙虽得家中喜欢,但到底是个庶女,她也认识不了几个权贵,高傲的性子又懒得巴结,便依旧和陆云落、缇萦坐在一起。
“母亲这次从临淄回来,性子变了不少,以前像这种场合,都是带我们出来见见人便让我们回去了,看来母亲如今是想通了,我们才能在院里待这么久。说起来都是陆姐姐的功劳,把母亲哄得高兴,母亲真是温柔了不少呢!”李妙拉着陆云落得手,真挚道。
陆云落越发的娇羞了,轻拍下李妙得手背:“说来,姨母没了姐姐,对我心中愧疚,才能依着我一二,我也是托了我娘得福。”说着,还不忘摁摁眼角。
李妙拍着陆云落得胳膊,安慰道:“莫要想伤心事了,你与哥哥得事母亲得松口了,想来很快就为你们把日子定下了。”
正在暗骂自己得缇萦听到两人对话,实在有些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就听李妙说道:“时锦儿怎么也来了?”
缇萦一抬头,赵氏率先起身迎接,所有坐着得女客都站了起来,或跟着出去,或规矩得站在原地等,就连在角落的李妙和陆云落也站起来,缇萦自是不敢怠慢。
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的美妇和一个少女被前呼后拥进了院,想来这就是时锦儿母女,时少府的家眷。
时夫人一身雍容华贵,一身藏蓝色金团压花妆花褙子,瞧着和蔼可亲,她身边聚了许多女客寒暄,缇萦再去看时锦儿,只见她身姿曼妙,气度华贵,一张鹅蛋脸娇羞可爱,缇萦人不住笑了笑,轻声道:“时姑娘真是大美人。”
李妙下意识说道:“她可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好看的。”陆云落的脸色变了又变。
时锦儿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含苞待放的旖旎年华,被几个同龄人围着说话,如众星公约一般,一会娇笑,一会脸红,一看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长大的。
李老夫人闻声也走了出来,与时夫人热络地说着话,还不忘拉着时锦儿一直夸。李妙阴沉的瞪眼,陆云落低低道:“老虔婆!”
缇萦吓了一跳,这陆云落如今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都敢说,李妙也是不可置信,赶紧去看四周,好在人声嘈杂,也没人听见,李妙小声道:“陆姐姐,就算如今母亲喜爱你,你也不能对祖母出言不逊,若有下次,我们便不要做姐妹了!”陆云落悻悻住嘴。
这李妙也不完全是个糊涂蛋!
这时,忽听赵氏高声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时夫人首先挽着李老太太的胳膊,带头出去了,赵氏紧随其后,后头一干人都说着笑着跟了出去,留下丫鬟婆子慢慢收拾桌椅茶碟。
李妙拉着陆云落高兴的跳起来,笑道:“走,咱们也去看看,这回母亲请的是长安城最大的角儿花娘和曹先生,他们的《孝子归期》和《郎情妾意》两出戏在长安可火了。”
缇诺也过来寻缇萦,刚一挥手,缇萦站起身,一只手放下茶碗的时候,忽然旁边正收拾的小丫鬟受一眼,将一碗未动的茶倒在了缇萦的身上。
缇萦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李妙幸灾乐祸道:“小地方出来的就是慌张!”
缇诺脸上沉了沉,骂道:“你这丫头把李府的人都丢尽了!”缇诺说完还故意看了李妙一眼,这李妙真当淳于家的姑娘好欺负呢!
那小丫鬟才一二十岁,见闯了祸,立马跪下,立刻赔礼下跪,连声道歉。
缇萦无奈道:“算了,一会儿就干了。”说着拨了拨身上的水。那小丫鬟十分是个机灵的,连忙道:“请姑娘去后头,我给姑娘擦擦。”
李妙走了两步后回头看了一眼,“带她去我房里,换个干净衣服吧,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我们家招待不周。陆姐姐,我们先去看戏吧!”
缇萦不好意思让缇诺等待,便道:“姐姐你也先去,我换过衣服就来寻你。”缇诺似是不放心,李妙又嘱咐了那丫鬟几句,然后拉着陆云落和缇诺一起走了。
缇萦一边暗叫倒霉,一边跟着那小丫鬟从后头出去,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李妙的院子里,小丫鬟跟李妙屋里的丫鬟交谈了一番,缇萦便被那丫鬟带进屋里,选了件合适的衣裙换上了。之前带她来的小丫鬟然还帮缇萦整理了下头发,一会功夫便全好了。
明兰见她动作如此利落,有些意外,一边慢慢起身,一边打趣道:“瞧你手脚利落的,不像是会把茶碗打翻的人啊!”
那小丫鬟十分伶俐,甜笑着:“瞧姑娘说的,是人哪有不犯错的。奴婢今日走神了。”说着,她还不住地偷眼打量缇萦,还称赞道:“姑娘真好看,人也和气,跟那些达官贵人不一样。”
缇萦暗道:这丫鬟不简单!哪有这般议论主子的。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