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翰初闻吓了一跳。
但是旋即又放下心来。
他可是皇后的亲哥哥,当朝国舅爷,就算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密探司,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吧!
这样想着,陈良翰继续端坐在轿子中,冷声吩咐道:“密探司又如何,咱们走咱们得就是了。”
那小厮难为的小声道:“老爷,这,这路有点挤,过不去啊。”
陈良翰闻言,心头冒火。
一个密探司就把自家小厮吓成这个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陈良翰心里有气,大力将轿帘撩开看向外面。
果然,自己的轿子正好在走过一个不宽不窄的小巷,与对面四五匹骏马来了个头碰头。
密探司的人个个暗金色锦袍,头带束发冠,腰间佩刀泛着幽幽的光,所有人煞气凛凛。
陈良翰一抬眼,与为首之人眼神对个正着,正是玉子辰那双波澜不惊,却又令人感觉深不可测的眼眸。
别看他在朝堂上与玉子辰来了个针锋相对,那是因为他知道玉子辰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做什么。
但是在这么个地方遇到密探司的人,陈良翰心里一阵打鼓。
纵然陈良翰很是讨厌他的身份,却又因为对方武功高强,又有皇上给他背后撑腰,在这没个外人在场的地方,陈良翰着实不敢轻易挑衅。
特别是此刻被玉子辰那双幽暗的眼眸看着,陈良翰不由自主喉咙有些发紧,好像到对方下一刻就要对自己挥刀子!
他强行压制自己的颤抖,咽了咽口中多余的唾液,故意沉着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好巧啊!”
虽然语调听上去平静,但是那只撩起轿帘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玉子辰唇角微微一扬,好似勾了一个微笑,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陈大人,从曹府出来,是要回府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顿时令陈良翰脊背发凉。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刚刚从丞相府出来?
他跟踪自己?
他要干什么!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这个国舅爷做什么,但是陈良翰还是心中发怵。
“呵呵,”
陈良翰干笑一声,“玉指挥使果然神机妙算啊。老夫正是要回府去。”
“哦,那是我们小心堵了陈大人的路了。”
玉子辰说的是陈述句,声音听上去也带着歉意,却一点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玉指挥使这是有急事要去办?”
陈良翰咬牙问道。
玉子辰一垂眸:“密探司查案,都是机密,陈大人要问?”
陈良翰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摇头,“不不不……”
玉子辰忽然打断陈良翰的话,“不过,告诉陈大人也无妨。今日朝堂,皇上特意叮嘱我们,要好好去查一下朝堂上的几位大臣,毕竟我们密探司也不是吃干饭,您说是不是?”
陈良翰自然想到那几个三皇子的人,今日在朝堂想要将玉子辰拉下马,结果引火烧身。
没有想到,密探司手脚这么快,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既然是去找对手的霉头,陈良翰自然乐不得的。
他连忙道:“啊,好好好,这是正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玉指挥使他们让路啊!”
陈家家丁闻言,不敢怠慢,立即抬着轿子后退,躲在一旁,给密探司的一行人让路。
玉子辰端坐马上,却没有急行而去,反倒是慢悠悠,擦着陈良翰的轿子边走了过去。
高大的骏马,马尾飞甩着,直接扫到对方轿帘之上,将轿帘打得飞扬起来。
坐在轿子中的陈良翰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铁青。
玉子辰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就算是泥菩萨,也要有三分土性,自己可是国舅。
玉子辰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就是不将皇后太子放在眼中。
其心可诛!
待密探司人都走远,陈良翰已经不想回府了,他必须马上去找太子商议,如今朝堂上,这些碍眼的人,必须马上除掉!
陈国舅急吼吼的去找太子商议事情,后宫赫连皇帝正坐在德妃宫中闭目养神。
今日朝堂上几个臣子间的争斗,他都看在眼里,也听在心里。
说白了,不过就是太子和三皇子两个儿子一直以来的明争暗斗。
赫连皇帝从小经历这些,对此极其厌烦,面对皇后和淑妃各种求情,他现在实在懒得搭理,便来德妃这里清净一下。
两个儿子做事毛躁,没有章法,惹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赫连皇帝觉得皇后和淑妃两人难辞其咎。
对于陈皇后这个人,赫连皇帝一直不予置评。
因为他不喜陈皇后。
当初若不是为了拉拢朝中人,他也不会选择陈家这位各项都平平无奇的嫡女做皇后。
原本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伤心之余,起过废后的念头。
但是那会儿陈家祖父还在,陈家在朝中势力依旧很大,废后这件事,便也没有提出来。
随着时间流逝,虽然陈家势力渐微,但是赫连皇帝忙于国事,又用着陈皇后牵制了一下后宫,便没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