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手也有些发抖,但是为了不被其他丫头婆子看到,接过丫头递过来的水后,找个由头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老夫人,您喝点水,压压惊!”
喝了一口水,洛老夫人缓过来一些道:“你说,咱们这院子不会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洛珺兮甚至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准确说出一瞬白头,皮肤干瘪的事情来?
赵嬷嬷也害怕。
她当时也是亲眼看到杨氏在生产下洛珺兮后,几乎在一个时辰内急速衰老而死。
当时的场面极其恐怖。
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血泊中,杨氏一头白发,形容枯槁,仿佛一瞬间成了一具干瘪的骨架。
那画面令赵嬷嬷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如今被洛珺兮说起,仿佛又看到了一般。
她声音有些发颤:“老夫人,当年咱们都以为有什么邪祟,又怕杨家来闹,便匆匆将故去的大夫人下葬了。甚至……连法事都没做。
这大夫人又是因生珺兮小姐难产而亡,也算是横死之人,莫不是真的来闹了?”
“她早不闹,晚不闹,怎么偏偏珺兮回来,去找她闹?”
赵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含糊道:“或许,真的是母女连心呢?”
洛老夫人看看赵嬷嬷道:“你的意思如何?难不成真要请个道士和尚来给看看?”
赵嬷嬷想到今日那个道士所言,有点紧张道:“老夫人,今日那个被打跑道士说不定真的看出了一点什么。”
“那有能怎么样,都被打跑了,还指望他能回来么。”
赵嬷嬷忙道:“奴婢意思是明日可以派人去找一下,若是真是一个有真本事的,定然很快就能找到。”
洛老夫人想了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即使见过洛珺兮的样子,洛老夫人对那个道士所说还是半信半疑。
直到夜里洛之江回来,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若是平日里,洛老夫人也不会多问。
但是想到今日那道士说过一句——祸及子孙。
洛老夫人便留下儿子简单询问了几句。
被母亲问起,洛之江便说了这两日各种不顺心的小事。
一直跟着洛之江,伺候他的小厮不由自主开口:“老夫人,您是不知。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大老爷不但办公时候总有事情,上下朝路上,总是遇到各种情况,不是车坏了,就是马惊了。
今日更离谱,穿过大街时候,一个花盆从一户商户楼台上落下,差点砸到大老爷。”
当时洛之江坐的是一顶轻便的小轿,那花盆又大又重,差点将轿顶打穿,吓了大家一跳。
听了这话,洛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谁都没有她儿子重要。
她屏退了其他人,将洛珺兮的事情与洛之江说了一遍。
洛之江听得一愣。
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官位,对这种事情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听到母亲说起自己死去多年的妻子,洛之江也有一瞬间的愣神。
杨氏是个温柔懂事的女人,她没有因为自己是大将军之女就飞扬跋扈,反而十分低调温和。
洛之江对杨氏的样貌已经模糊,想不起来。但是她的死状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红粉骷髅,当真吓的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之江啊。你说当年她死状凄惨又不吉利,所以我做主不让她进洛家祖坟,生怕她冲撞了洛家祖先,对你以后有影响。
但是她埋葬的地方也还是在洛家范围之内,也算是风水宝地,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敢回来闹。”
有儿子在身边,洛老夫人觉得有了一点主心骨。
她继续道:“唉,本以为洛珺兮这丫头是个有福的,谁想她一回来,就引得那个短命的上门了!”
洛之江叹息一声:“娘,或许一切不过就是巧合,哪有那么玄乎。”
洛老夫人哼了一声:“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之所以和你说,是因为今日有个道士,只在门外就看到咱们洛家最近有邪祟作怪,若是不解决,还会祸及子孙。
娘就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在外面注意一些。明日我就找人寻那个道人回来详细问一问。”
“但凭母亲做主!”
洛之江低头说了一句,便找了个借口匆匆而去。
见儿子同意了,洛老夫人立即吩咐赵嬷嬷办找人的事情。
洛之江离开慈安堂,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洛珺兮的梨落院。
此刻华灯初上,夜色渐沉,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洒下淡淡银灰。
梨落院中的门没有关,洛之江在门口微微顿足,不由自主推门而入。
院中,一树梨花已经凋谢,只留郁郁葱葱的绿和粗壮的树干,在黑色夜空中张牙舞爪。
洛之江这才注意到,那梨树下,孤零零站着一抹白色身影。
月光不甚明亮,根本看不起那人面容,只听到她似乎在呜呜的哭泣。
洛之江忽然感觉脊背发寒。
他壮起胆子问了一句:“是谁在哪!”
那白色身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