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回到公司，同事叫她，她也没有听见。
她坐在工位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唐知芝抬眸，同事对她笑道，“会议室里有人找，等了有一会儿了，快过去吧。”
会是谁找她？
唐知芝困惑地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会议室的门关着，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进来。”
唐知芝走进去，窗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格外亲切的面孔。
“姜总，你怎么来了？”
对上她惊讶的神色，姜启山泰然笑了笑，“我来北城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你。”
“您是来问项目进展的吗？我去拿企划书。”
“不用。”
他叫住转身欲走的她，走到她面前，“你之前不是发给我一份了？我已经看过了。”
唐知芝想起来，“是啊，我给忘了，你看我这记性。”
“在这呆的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可以，沟通还都挺顺利的。”
姜启山点头，“那就好，等这个项目结束，你就可以回去了，再坚持坚持。”
唐知芝眸光微闪，笑着说，好。
虽然姜启山说不用，唐知芝还是将近期的工作重点和进展都汇报了一下，毕竟他既然亲自跑了一趟，总不会真的是为了看她。
两个人并排坐在会议桌前，唐知芝一谈起工作心无旁骛，事无巨细。
姜启山姿态慵懒地靠后，目光认真盯着她饱满粉润的唇瓣。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知芝说的嘴巴都有些干，姜启山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她连忙接过，“谢谢姜总。”
唐知芝仰头喝了一口水，将水瓶放到一边，没放稳，水瓶倾斜，洒了一些水出来。
连带她的裙子也遭了殃。
她赶紧抽出两张纸擦裙子，对他抱歉道，“不好意思。”
“没事，你公司有别的衣服吗？”
唐知芝摇头。
姜启山拿过靠背上的衣服，递给她，“不然你先披着，一会儿下去买件衣服吧。”
她的裙子是柔纱质地，此刻因为有水，紧紧贴在她的腿上，不至于走光，稍微有点尴尬。
“那您住哪，我洗好衣服，好还给你。”
“一件衣服而已，不用还了。”
唐知芝用西服盖上腿，犹豫了一下，问道，“姜总，我要是回到云城，真的可以正常晋升吗？”
姜启山点头，“这不是咱们事先谈好的条件吗？不会变的。”
唐知芝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好，那我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
“嗯。”
姜启山其实看出她今天状态不太好，正准备关心一下，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眼神微动，慢起身，“季总怎么亲自过来了？”
唐知芝没想到季廷煜会来，可她的裙子湿着，站起来很奇怪。
她只好坐着不动，观察季廷煜的来意。
她不确定季廷煜是来见姜启山的，还是来找她的。
季廷煜颀长优越的身躯站在门口，目光在他们之间游弋，最后看向姜启山，“姜总特意过来的？”
唐知芝注意到他的眼神，开口解释道，“姜总过来出差，顺便过来问我项目进展。”
“我问你了？”
季廷煜的声音虽然淡，却带着几分压迫感。
姜启山目光探究地看向季廷煜，不懂他此刻的诘问是从何而起。
但是他还是解释道，“我此行的目的不是这，只是想顺便来看看知芝。”
季廷煜沉步走进来，挑眉问，“所以不是为了项目，是为了下属？怎么，你怕她在我这被吃了？”
他的话让唐知芝忍不住偷偷瞪他一眼。
这不明摆着让人下不来台嘛。
对象还是她的直属领导。
姜启山一开始就察觉不对，现在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
“季总是在开玩笑？”
季廷煜的目光扫过唐知芝膝盖上的西装，勾了勾唇，“是啊，好笑吗？”
他走到会议桌边，轻轻敲了敲桌面，“我这人一向幽默感不强，不好笑别介意。”
唐知芝冲他蹙眉，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唐小姐瞪我干什么？”
他忽地俯身凑近她，“我跟姜总开玩笑，又不是跟你，看你急得。”
姜启山轻笑出声，“想不到季总还是个幽默的人，这倒是跟我之前了解的不一样，不过既然你们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完对唐知芝说，“我今晚的飞机回云城，要是方便的话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唐知芝想也不想地应承下来。
季廷煜的黑眸眯了眯。
姜启山说，“那我就先走了。”
季廷煜轻飘飘地道，“姜总慢走。”
姜启山冲他点头，然后迈步离开。
他一走后，唐知芝就忍不住开口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我有吗?”
“有。”她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