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善一脸狼狈地跨进祠堂,迎面对上宁明歌的视线。
她竟忘了宁明歌也在祠堂。
她一直在里面看自己的笑话?
羞辱感烧得宁嘉善面皮滚烫,宁嘉善快速低头抹掉眼泪,收拾好自己。
宁嘉善狠厉地看着宁明歌:“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木材要跌,还挖坑等着我跳,是不是?”
宁明歌笑了。
她没想到人可以强词夺理到这种地步。
宁明歌:“说话要讲良心,昨天你就站在这里,同一个位置,警告我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我托你联系梁靖,想尽快出手手里的木头,你是怎么做的?
你状告父母,强行买下我手里的木头,那时候我一遍遍警告你们,木材要跌了,你可有听进去一句?”
宁嘉善赔钱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昨日的警告,在场的三人但凡有一个听进去,这木头就赔不了!
宁嘉善哑口无言。
她不肯服软:“我警告你,别想等着看我笑话!
就算我买的木头烂在手里,父亲、母亲一样要为我兜底,哪怕我的嫁妆全赔光了,我也一样可以风光大嫁!
可你不一样。
你这个蛀虫!
只会挣家里的钱有什么出息,有本事你到外面去,和外人争利去!”
宁明歌根本不吃这一套,淡淡道:“我是能厉害过国公爷,还是能厉害过爹爹?外面的钱多难挣,再厉害的生意人,都抵不过工部的一张告示!”
宁嘉善嘴笨又不占理,说不过宁明歌,只能负气把蒲团挪到一边,背对宁明歌。
宁明歌正好落得清净。
许久后,宁志宏和周萍去而复返。
宁嘉善迫不及待追问:“爹、娘,我那些木头,都卖出去了?”
宁志宏一听这就来气,冷着脸回:“算你走运!工部告示出来后,朝廷又派人在顺天市面上收木头,价格还算公道,三两银子一根。你那批木头,我一次性都出了。”
宁嘉善不满价格:“我那批木头收来的时候就花了四两银子一根,三两卖出去,岂不是要亏五千两?”
娘暗地里贴补了她一些嫁妆。
但都是水田、铺子这些不能挪用的。
宁嘉善手里的活钱不多,一共才两万两。
宁志宏怒骂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还敢挑三拣四?若不是这次朝廷出手,你就真做好抱着木头出嫁的准备吧!”
宁嘉善被骂得愣在原地,最终回过神来,抱住周萍嚎啕大哭:“娘!还有几天我就要出嫁了,赔了嫁妆,我今后在国公府怎么抬得起头?
娘,你帮帮我!”
她的哭嚎被宁志宏的冷哼打断。
宁志宏:“叫娘也没用!这时候知道哭了?谁给你的胆子,敢挪用嫁妆?还学人做生意,你有那脑子?”
宁嘉善:“我不过是想要挣钱,不像某些人,只顾自己挣钱,明知木材价格要跌——”
宁嘉善本想祸水引东,谁知忽然惹得宁志宏勃然大怒。
宁志宏:“还敢顶嘴!”
宁嘉善碰到了宁志宏的痛脚。
大女儿昨日的警告还在耳边。
那八千根木头是他主动买的,现在亏了钱。
难道要承认他这个当家人的眼光,不及自己的大女儿?
宁志宏在祠堂里四下张望,可惜没有找到顺手的棍棒。
他现在只想堵住宁嘉善的嘴!
周萍拦腰抱住丈夫:“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嘉善你还敢和父亲顶嘴,快认错!”
宁嘉善退后一步,躲在宁明歌身后。
她现在是彻底慌了神。
以往做错事情,她只要哭着躲在母亲怀里,爹爹就不会再骂她了。
今日怎么不灵了。
宁嘉善将一切都怪在宁明歌头上。
宁嘉善:“我不管,就是庶姐的错。若不是她提出买卖木材,家里也不会赔钱。凭什么她挣的钱就能装进自己口袋里。这钱必须要她吐出来!”
宁嘉善图穷匕见。
宁明歌看着面前的父母。
从他们变幻的神色来看,在场有这想法的并不止宁嘉善一人。
宁志宏尴尬地轻咳一声,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你姐姐挣的钱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背后还有梁国公府家的大公子一份功劳。”
宁明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自然不该有自己的私房。这笔钱拿了也就拿了。
难就难在背后还有一个梁靖。
周萍劝说道:“明歌,你已经有了红珊瑚树,出嫁那天必定风风光光,你就忍心看着你妹妹空着手嫁到梁家?”
宁明歌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
知道的是宁嘉善亏了五千两嫁妆,不知道的还以为宁嘉善就几抬嫁妆,全搭进木材生意里。
周萍继续念叨着:“梁国公府嫡子,那么好的姻缘,嘉善说让就让了。
明歌,你是姐姐,就不能让让你妹妹?”
宁明歌这次乘着木材的东风,一下子手里攒了三万六千两现银。
周萍若不把这银子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