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嘟”了两声,那头正在开会的祝闻衫制止了起身发言的经理,然后接通,温声细语。
“声声,这个时候你不是在逛街吗?怎么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是不是逛街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说出来爸爸给你做主。”
方里只知道州北的祝家,并没有见过祝家人,所以她并未听过祝闻衫的声音。但朱迪就不一样了,她不仅听过祝闻衫的声音,还见过他。
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她预感自己已经得罪了大人物,店长之位要不保,心中只剩下悔恨,以及对方里的怨恨,都怪她误导自己!
本来心情有点郁闷的祝声声,听到祝闻衫说这些话,心口的大石瞬间就移走了,她开口:“爸,我在银杏六楼的D家门店,我觉得这家店的店长可以换人了。”
深知女儿个性的祝闻衫听女儿这么一说,肯定是那家店的店长做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不然他家声声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人炒掉的。
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那就让她滚蛋!”
祝声声笑出声:“好的爸爸。”顿了顿,她关切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在开会?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那爸爸开会了,你玩的开心,等会爸爸再给你账户打点钱。”怕女儿拒绝,祝闻衫慌忙就把电话挂了。
挂掉电话,发现会议室里的人都呆住了,他没在意,让助理给祝声声的账户汇了款,又恢复了杀伐果断的首富形象对那群下属说:“继续开会!”
祝声声放下手机,好笑地看向对面的朱迪、方里和原素,语气平淡无波,“怎么?现在信了吗?”
朱迪看了一眼年轻气盛的祝家小姐,为今之计只有求她了,这位祝小姐这么年轻,说不定一心软就让她留下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扯着祝声声的裙摆,连连哀求,“祝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是我狗眼看人低,求求您不要开除我。我在这家店干了六年,好不容易才成为店长,求求您不要开掉我!”
祝声声抽掉裙摆,看了一眼跪着的朱迪,眸色隐隐发凉,“我没有耐心,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
朱迪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停的哀求祝声声手下留情,但祝声声仿佛没看到一样,丝毫不理会她的求饶。
见祝声声不为所动,还要赶自己走,朱迪怒然起身,指着祝声声的鼻子大骂:“你有什么权利开除我?我是一店之长,这家店的业绩都是我带来的,没有我哪来这家店的辉煌?店里的顾客都是我招揽过来的,你不能开除我!就算要开除我,也得有理由。”
祝声声冷笑,“就凭我是祝闻衫的女儿。”
看朱迪依旧不知悔改的样子,祝声声心情有些复杂,但却没有心软,她声音凉薄一字一句道——
“想要理由是吧?第一、作为店长,你非但不以身作则,反而侮辱、谩骂顾客,是为不礼;第二、仗势欺人,以貌取人,把自己当有钱人,在顾客需要帮助的时候,落井下石,是为不仁;第三、不关爱店员,自以为一店之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在店员指出你的错误之时,你非但不知羞,反而愈演愈烈,是为不智。”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眼神和蔼地看向朱迪,“如何?朱迪店长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辞退了吗?”
朱迪听她说完,面上青一片红一片,脸色发僵,支支吾吾,“我、我现在就离开。”
祝声声叫住她:“等会再走,戏还没看完呢!”
她转头看向方里,居高临下道:“既然方小姐还没有离开的话,那就把这条裙子十倍的价款付了。”
方里心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狡辩:“祝声声,刚才是你坑我,十倍的价格我是疯了才会买的!”
祝声声没理会她,绕着那条裙子走了一圈,接着慢悠悠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条裙子的价格是三十六万,十倍的话,是三百六十万。方小姐您看,您是刷卡呢?还是付现呢?”
方里咬牙,心虚地别过头,“我不会买的,我没那么多钱!”然后拉着原素往外走,“我们走!”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条裙子,你今天必须买!”祝声声不在意她的反应,她打定了主意挫挫这位大小姐的锐气,对时子晴说:“晴晴,OK了。”
在方里即将踏出门店的瞬间,有声音从手机里飘了出来——
“跟我抢?你抢得过我吗?看来你真的是穷疯了。不过这条裙子我今天还非要不可了!”
“十倍!这条裙子我势在必得!”
“方小姐真的要以十倍的价格买下这条裙子吗?还会反悔吗?”
“当然不会反悔,你祝声声买不起,我方里可以买的起!”
听到这几句话,方里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祝声声,疾言厉色,“祝声声!你、你……你过分了!”
“我说过,这条裙子,你今天,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澄如秋水,眸中寒意逼人,冰冷冷的话从祝声声好看的樱唇中吐出,如六月雪,十月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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