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森,张若诚他爸,汤赞跟他吃过两顿饭,去的不是五星酒店就是预约制的私房菜馆。
张禄森对她很满意。
得知她的专业后,更是力邀她去朋友投资的私人研究所工作,给她很好的待遇,还一直说让她家里人来夜城玩儿。
樊艾敏有句话说的对,张家没人对不起她,除了张若诚。
陈继离汤赞很近,近到很容易看见她眼底一瞬闪过的意外,他轻声问:“怎么了?”
汤赞放下手机,双手捧着陈继的脸,看着他说:“男朋友,你能稍微等我一会吗?”
陈继平日里清澈无比的眼睛,此时带着明显的混沌,不是回答,而是问:“出什么事儿了?”
汤赞直言道:“张若诚他爸找我。”
陈继听到‘张若诚’三个字,眸色不受控制地一暗。
汤赞捧着他的脸道:“我怕张若诚他妈找你的麻烦,下午在病房里吓唬他们,说要举报他们家,他爸肯定因为这事来找我。”
手指刮过陈继的脸,汤赞好声哄道:“你等我一下,他爸应该在外面,我去跟他聊几句,快去快回。”
陈继睨着汤赞,脸上没有明显的喜怒,还是不说话。
汤赞被这么一张脸盯得久了,不由自主地抬起下巴,在陈继唇上吻了下:“你不想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这不是欲擒故纵,就是沉迷后的放纵,特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情不自禁地投其所好。
陈继不是被打断后的烦躁,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更多的是不喜欢张家人阴魂不散地连番轰炸。
一会儿张若诚,一会儿他妈,一会儿他爸,怕是压轴他奶奶也要来上一轮。
汤赞回视陈继带着怨念的目光,新奇又狐疑:“你生气了吗?”
陈继没掩饰:“我不是生你的气。”
汤赞多聪明,很快道:“张若诚他妈护短,但也不敢拿他们家的前途开玩笑,他爸来找我,九成九不是来找事,估计想大事化小,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微顿,汤赞补了句:“我说出去见他,不是想跟谁藕断丝连,更不是为了谁要放你鸽子,我是想…”
陈继打断:“我知道。”
他看着有些紧张的汤赞,“你想跟他们断得干干净净。”
汤赞:“张若诚还得给你道歉。”
陈继:“我不需要。”
汤赞:“我需要,他凭什么打你?”
她打量陈继眉眼,满是心疼,多少人喜欢还来不及,张若诚那个挨千刀的,一动就是两次。
陈继:“因为你喜欢我。”
汤赞目光从别处重新落到陈继眼睛上,只见陈继目光笃定。
心头一动,汤赞晃了几秒,开口回:“那你为什么打他?”
陈继耳朵泛红:“…我喜欢你。”
汤赞二话没说,把陈继的脸拉到近处,吻他的唇,陈继回吻,两人相拥在不大的沙发上,上半身躺着,腿还在地上。
这个姿势并不舒适,但两人谁都不愿意起来。
吻着吻着,陈继忽然把脸抬起,汤赞目光并不清澈,此时更添茫然。
陈继太阳穴处的青筋更加明显,忍着道:“你先去。”
汤赞:“去哪?”
陈继不敢给自己多留半秒迟疑的机会:“去外面见一眼张家人,跟他把话说清楚。”
……
汤赞推开单元门时,第一眼就看到路灯下的张禄森,他低头拿着手机,像是正在编辑什么。
听到门声,张禄森很快扭头,定睛一瞧,发现是汤赞,赶忙快步上前:“汤赞。”
汤赞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脖子上缠着围巾,叫了声:“张叔叔。”
张禄森是商人,而且买卖做得不小,以往见面都是腰杆子挺直,很气派的模样,今天他微微佝着腰,连连道:“我有事儿去外地了,你樊阿姨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张若诚这个小兔崽子敢跑来騒扰你,还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
“我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对不住对不住,你说你俩分手明明是张若诚对不起你,我真都没脸来见你…”
对比白天樊艾敏的气焰嚣张和张若诚的死不悔改,张禄森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放的很低。
当然汤赞不会自负到,觉着这是她应得的,她只是维持一贯的礼貌,带着疏离:“张叔叔,您不用跟我道歉,您又没做错什么。”
张禄森多人精,当即听出汤赞话里的言外之意,立马道:“你也知道我平时到处跑,没时间管张若诚,养出这么个废物,本想着他能找到你,那是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以后你能帮我多管管他…”
“算了,张若诚不配,你俩分手我把他骂得一个月不敢回家,本以为他能消停点儿,谁知道他还敢恬不知耻地跑来找你,你朋友伤得重不重?我先去医院看看你朋友。”
汤赞面不改色:“他没住院,但是伤得不轻,已经请假了。”
张禄森咬牙切齿:“张若诚这个兔崽子,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从医院里拎出来,让他亲自给人家道歉,看人家想怎么处理,送他去蹲局子我都同意。”
汤赞道:“张叔叔,知道您很忙,我就有话直说了,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