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又彤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几乎本能，她脑海中出现满地套的画面，有一个甚至就在她手边。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东西，就是陈漾带她见的世面。
想到陈漾，想到套，杜又彤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出洗手间。
饭厅竟然还是空桌，杜又彤不想再等，准备跟袁浩说一声就告辞了，然而五百平的房子大的离谱，她找了半天，就剩最里面房门。
杜又彤不好进人卧室，刚打算用手机打个电话，没想到隔壁，一门之隔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低哼：“嗯…”
杜又彤如遭雷击，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不是故意偷听，是腿动弹不了，几秒后，同样低频柔软的声音再次溢出。
女声…是申岚。
杜又彤喝高了，但是不作他想，就是申岚。
这个房子里没有第三个女人。
她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但申岚偶尔喊得明显，三声小一声大……
杜又彤犹如出差在外临时回家，撞破奸情的正牌，一整个落荒而逃，跑了半天才找到大门，她一把推开，夺门而出。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杜又彤差点儿撞人身上，她完全不敢抬头，慌里慌张，小声道：“生日快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
“我没事儿，我能自己走。”
“又又。”
“我没事儿…”
这句话，杜又彤明显带着颤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
面前人捧着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比她更紧张：“怎么了又又？”
杜又彤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到，这一秒她不是委屈，而是天塌了。
陈漾吓坏了，连声道：“出什么事儿了？你别哭，跟我说。”
他用指腹抹掉她眼中泪，杜又彤一瞬恍惚，“……陈漾？”
“是我，你先别哭，跟我说，怎么了？”
“陈漾…”
“是我，我在这儿。”
“陈漾……”
杜又彤轻声呓语，而后某一刻，全然崩溃，失声大哭。
陈漾出来抽烟，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只能一把将杜又彤揽在怀里，用力抱着，轻声哄着。
杜又彤哭得很惨，哭得陈漾心都碎了。
陈漾一直念叨：“不哭不哭…”
很久，杜又彤哭声从大变小，从激烈变成抽泣，陈漾也不问她怎么了，就这样抱着她，恨不能天长地久。
杜又彤抓着陈漾的衣服，闭着眼，很低的声音道：“你是个混蛋。”
没想到陈漾听见了，他轻声应：“嗯，我是混蛋。”
杜又彤：“你该死。”
陈漾：“嗯。”
他就知道欺负她，杜又彤问：“申岚男朋友到底是谁？”
陈漾一点弯儿没绕：“袁浩。”
早知如此，杜又彤还是气到泪崩：“你怎么不去死啊？”
陈漾收紧手臂抱着她，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舍不得，我死了你怎么办？”
杜又彤气得想原地打滚，可陈漾抱得她密不透风，别说躺下，她可以浑身一点儿力气都不用，陈漾就能把她镶进怀里。
半晌，陈漾问：“你怎么出来了？”
杜又彤没做声。
陈漾沉默片刻：“他俩又随地上床。”
本是句吐槽，可说者和听者同时有意，杜又彤闭着眼，耳边有声音。
陈漾睁着眼，怀里有杜又彤。
某一刻，陈漾低声叫道：“又又。”
杜又彤从后脑勺麻到膝盖，装死不吭声。
陈漾喉结滚动，她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又又…我喜欢你。”
他侧头，小心试探，嘴唇贴着杜又彤的耳朵：“我真的喜欢你，喜欢得快要疯了。”
陈漾越贴越近，杜又彤想躲，他按住她后脑，酒精浸泡过的声音除了低还有哑：“哪儿都别跑，我不会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看你找其他人，除非我死。”
杜又彤一激灵，用力往后：“你吓唬我？”
陈漾垂目睨着她，眼底都是温柔和难过：“别喜欢陈继，喜欢我行吗，不然我会死的。”
杜又彤看着他，目光逐渐从凶变成无力，张开的唇瓣也是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两人四目相对，陈漾低下头，杜又彤刚要偏头，陈漾一把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面，仰头，承接他的吻。
杜又彤抓着陈漾的衣服，陈漾转身将她堵在墙角，肆意妄为。
杜又彤喝了太多酒，有些行为不自知，比如她的手何时从陈漾腰侧伸进他后面的裤兜里。
陈漾兜里有东西，不是钥匙，杜又彤用手指摩挲形状，然后往外一掏。
她低头看，陈漾呼吸低沉，准备低头重新找她的嘴，杜又彤突然推了他一把，蹙眉道：“这是什么？”
陈漾看着杜又彤手里贝壳形状，上面写着‘冰’的小盒子，沉默片刻：“喉糖。”
杜又彤瞬间翻脸，将盒子甩在他身上：“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