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又彤哭完又开始收拾行李。
网上说的换个星球生活是假的，但有些事儿真的值得换个城市生活。
如果早知道杨晚仪跟陈继分手了，她疯了才会跑到人家面前说三道四。
现在好了，现世报。
手机响起，杜又彤走近看了眼，是串陌生号码。
她第一反应就是陈漾。
没接，正准备关机，一条短信跳出来。
【彤彤，我是陈继，方便通个电话吗？】
杜又彤以为自己哭得眼花，点进去看了好多遍，生生把‘继’字看到陌生。
这才可以肯定，确实是陈继。
陈继找她，杜又彤下意识发出一声：“啧。”
社死。
有些人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杜又彤跟陈继许久不联系，陈继突然找她，肯定是因为杨晚仪的事儿。
多管闲事儿就算了，还惊动陈继，杜又彤站在床边，某一刻突然酸涩上涌，她红着眼眶，说不出的委屈。
她只是想离从前的一切远一点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纠结间，陈继又发来一条短信：【彤彤，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晚上十点十五到海城，等我到了，我们见一面。】
定睛看着手机上的字，杜又彤吓得眼泪收起，调整好呼吸，赶忙把电话打过去。
很快，手机里传来跟陈漾很像又完全不同的声音：“彤彤。”
杜又彤赶忙道：“对不起大哥，你是因为杨晚仪的事儿找我吧？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就乱说话，如果杨晚仪需要我道歉，我随时…”
她机关枪一样，不知道多了多少个对不起。
陈继声音稍微提高：“彤彤。”
“……”杜又彤在电话另一头咬紧牙关。
面对陈漾的时候，她觉得愤怒，委屈，不可理喻。
可对面是陈继，她只觉得羞愧，丢人，无地自容。
陈漾诓她是真的，她蠢也是真的。
陈继温声说：“你不用道歉，虽然分手了不该说前任坏话，但客观来讲，你说的是事实。”
杜又彤上一秒还在崩溃，静了三秒：“…啊？”
陈继心平气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等我到海城，我们当面儿聊，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儿，该尴尬的不是你。”
电话挂断，杜又彤在床边坐了好久，眼泪早就没了，情绪也从崩溃变成震惊：【什么情况，难不成杨晚仪真给陈继戴绿帽子了？】
陈漾守在杜又彤家门口，陈继给他打电话，“我刚跟彤彤联系了。”
陈漾紧张：“她怎么说？”
陈继：“等我到海城，我约她出来见面聊。”
陈漾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夹着烟，烟送不到嘴边，他沉默半晌，不冷不热：“你叫她，她肯定出来。”
陈继冷静又扎心：“少跟我这儿拈酸吃醋，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
陈漾黑着脸，刺着心，不说话。
陈继：“长嘴要是不会说话，就干脆少说话，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一样不落，要不是你去跟彤彤说，我跟杨晚仪就快结婚了，她会误会跟杨晚仪吵架吗？要不是你告诉杨凯，杨晚仪会知道当年的事儿吗？”
陈漾一脸生无可恋：“但凡换个人，她都不会这么上头，说冲上去就冲上去，还不是生怕你吃亏。”
陈继：“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如果她觉得有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今天人头都得打成猪头。”
陈漾脱口而出：“那是小时候。”
陈继就等他这一句：“你还知道。”
陈漾：“……”
陈继：“小时候你少挨十次打，就有六次是彤彤替你说情，之前那事儿要不是她私下点头，你是不是真以为爸不会送你去坐牢？
你看没看见杜叔叔看你的眼神儿，剐了你的心都有，不是彤彤放你一马，你不是死在咱家人手里，就是死在杜家人手里。”
陈漾还是不吭声。
陈继声音低沉：“我不用听都能想到你在彤彤面前说了什么脏心烂肺的话，人家不理你，你就说人家心里有人；人家骂你，你就说我快结婚了，让她别惦记别人。”
“人家不喜欢你跟还喜欢我有什么必然联系？不喜欢你就不能是单纯烦你？你这样儿连家里人都烦，别说外人了。”
陈漾的烟差点儿烫到手，喉结滚动，他蹙眉开口：“行了，说得跟我有心灵感应一样，这么灵你怎么没感觉我回来好几个月了？”
陈继冷声道：“你再这么欺负人，我随时打电话回云城。”
陈漾眉头蹙的更深，很快道：“别搞得我跟在外为非作歹一样……我没想欺负她。”
陈继：“你可以很喜欢一个人，但你不能逼别人也喜欢你，不是什么事儿套了个喜欢的名义就没错了。”
陈继要上飞机，电话挂了。
陈漾站在走廊窗户边，抽光了兜里所有烟。
他知道杜又彤不会突然离开海城，她还要等陈继，可他就是舍不得走，哪怕隔着一道门，隔着一个客厅和两个走廊，陈漾还是想陪在杜又彤身边，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