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虽然过去,但程氏大闹这一场,顾家人还是都知道了,不过跟自己无关,如今这多事之秋,大家也都装作不知道。
“娘,二嫂太过分了,明明是她自己不怀好意。”
“你就该好好的说说她,不然二嫂以后定会越来越过分。”
顾怜云一边替文氏揉肩,一边说道
顾怜云这力道刚刚好,文氏眉头舒展了一些,轻声说到。
“这事宁姐儿自会处理,怜云,你还未出阁,不要掺和到这些事中间去。”
这是不管了?顾怜云没想到文氏是这个态度,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发现自从顾家出事后,好多人都变了,先是顾依珊选择做妾,再是以前和和气气的程氏,性子越来越嚣张,现在连文氏也变了。
顾怜云认为以前的文氏,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若程氏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一定会被恨恨的罚一顿,可现在文氏却连管都不管了。
看着女儿失望的眼神,文氏没有多说什么,顾家已经不同以前,人心有变化,这些顾怜云迟早要接受要适应。
而对于文氏来说,程氏做的这些事,她自然是生气的。
让若南留下是她和顾敬决定的,程氏却去找谢宁出气,与其说是对谢宁不满,实际上是对她和顾敬不满。
如今他们这两个老家伙还好好的,这程氏就忍不住蹦跶,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可如今文氏也不得不不服弱,以往身边奴仆成群,万事就有人代劳,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
如今顾家败了,一时之间奴仆都散了,如今她做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直接这身体又不中用,反而成为拖累。
失去了权势作为依靠的大家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身体虚弱的老太太而已。
文氏做了几十年当家主母,最是明白一个道理,在所谓人伦尊卑的背后,真正的规则是权力在谁手上,谁就是老大。
以往的顾敬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长,所以她自然是当家主母,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如今顾敬老了,顾家的未来在年轻人手上,谁有这个本事带领顾家重新起来,谁就是顾家未来的家主。
谢宁和顾鸣是她和老头子看上的人。
但谢宁和顾鸣要想让顾家其他人服气,自然要拿出真本事出来。有些事她可以帮忙一二,但更多的要靠他们自己立起来。
她也好顾敬也好,许多事都已经是力不从心了。
文氏见顾怜云一脸懵懂,心中一软叮嘱道。
“以后你也要多长一个心眼,我和你父亲都老了,不能庇护你一辈子。”
顾怜云听到文氏这样说,马上慌张的将文氏给抱住。
“娘,你和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文氏笑笑,长命百岁这只是一个祝福而已,岂是想就能实现的。
不过见顾怜云如此害怕,文氏不忍多说什么,安慰道。
“你放心,娘一定会看着你出阁的。”
次一日一大早,顾家人吃完早餐,便准备出发,休整了一日之后,大家的精神状态都比前一日看来好多了。
城门口处,哒哒哒,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是程庸骑着高头大马赶了过来。
本来看向窗外的顾若南看见程庸,赶紧放下帘子躲到了车厢中央。
“世伯,你们就这样走了,也不通知小侄一声。”
程庸来到顾敬面前,看似恭敬,但这语气明显带有几分怨怼。
顾敬自然听出了程庸的不满,并不在意,只是神色淡淡的道。
“我们顾家此次被贬回登州,昨日在流沙县耽搁一日已是特殊情况,实在是不方便跟世侄道别。”
程庸脸色有些不好,昨日他花钱请顾家这一大家子去吃饭,结果顾敬和文氏这一对老不死的以身体不好为借口不来。
连顾鸣和谢宁这两人也没来,这不是瞧不起他吗?
原本说好顾若南留下,没想到半夜程氏派人带话来说顾若南要跟大家一起走,想到此,程庸的脸不由得有些扭曲。
但最终还是忍下来了
“世伯客气了,既如此那小侄就不耽误世伯赶路了。”
“只是此去前路崎岖,还请世伯多多保重。”
顾敬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放下车帘。
谢宁坐在车辕上听到程庸的话,眉心一闪,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待走远了之后,回头见程庸依旧注视着车队,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三个时辰,谢宁见路边有一个草棚子搭建的茶肆,有老板一边卖茶一边卖煎饼果子。
谢宁将马车停在路边,给每人要了一碗茶水,再配一个煎饼果子,不过是十七文钱,经济又实惠。
这边谢宁刚安排好,又有人不乐意了。
“在这路边吃东西,成何体统?”作妖的又是程氏,一边说话手帕一边挥舞,一脸嫌弃样。
“宁姐儿,咱们顾家可不是真正的泥腿子。”
“你祖母让你管家,可不是让你带着我们像泥腿子一样的生活,这种下人吃的东西我是吃不下的,要吃你吃吧。”
说完就转身回了马车上,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