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方法,喊暂停也行,别的都不许,特别是装溺水,没有下次,知道吗?”
舒楝很干脆地认错,“我赢得不够光明正大,下不为例”
“再游几圈,尚能战否?”
“没问题!”
实打实地比,舒楝并没有落后高旻多远,始终与他保持半米的距离,和胜负心无关,她纯粹想把力气用完,失眠的滋味不好受,明天还有活干,就怕萎靡不振耽误了正事。
高旻上岸了,舒楝还在游,为了适应新环境,快些入睡,她也是拼。
舒楝没有择床的毛病,可架不住卧室大,中央两米多的圆床像浮在海面的孤岛,纵然能欣赏到视效一流的华丽夜景,但那面玻璃墙实在叫她这个恐高的人吃不消。
渐渐的,高旻看不下去了,怕这姐们力竭出意外,不由分说把她拽出泳池。
舒楝接住高旻递过来的浴袍,舒服地坐到儿泳池边的躺椅上,歪头看到桌子上的饮料和水果船,惊讶,“咦,什么时候送来的?你家的服务员随你,走路没动静,有当特务的潜质”
“一个合格的家政服务员,任何时候都不会喧宾夺主,我有客人在,他们理应自觉回避”,高旻说这给舒楝斟了一杯茶,“先喝这个,安神的”
高旻的动作就差喂到她嘴边了,舒楝尴尬,忙不迭地接住茶。
“高总你也太热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算找我借钱呢,咱们都是熟人了,真不用客气!”
“咱们是互相串门的关系,比远亲还要近一层,你不远万里来我家做客,我照顾你理所应当”,高旻眼角弯了弯,“更何况,我看你游泳累的够呛,帮你递杯茶也就顺手的事,真不值当你有负担”
照顾不是关键,关键是照顾得太体贴太周到,很难不让人想岔,舒楝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换个异性对她做同样的事,她会认为对方有追求她的意思,然后直接向对方求证。对高旻显然不适合这个套路,他打着朋友的旗号,进可攻退可守,万一她判断失误,丢脸不说,还会让人觉得她想入非非爱脑补。
不弄清楚高旻的想法,她今晚铁定失眠。直线球不行,那就打曲线球。
舒楝鬼祟地瞥高旻,高旻一看过来,她就佯装品茶,最后实在憋不住起了话头,“昨天你说的那番话我深有体会”
“哦?什么体会?”,高旻饶有兴趣地问。
“我觉得你有感情洁癖,所以——”,舒楝偷觑高旻的脸色,见无异色,继续说,“所以对另一半要求高,标准严,恐怕寻常人你也看不上”
“这么说在对人生伴侣的看法上我们有志一同”,高旻用了陈述的语气,笃定舒楝和他志趣相仿。
“那不一样”,舒楝矢口否认,她单身至今,原因是多方面的,桃花不旺,乏人问津是一方面,工作为重忽略其他是另一方面,剩下的难以启齿,说出来简直灭自己威风,几次相亲,无论男方条件如何,她都是被挑剔的那一方。
“怎么就不一样了,还是说对于另一半你的看法不同?”
“错,确切的说,在婚恋市场上,男女的标准不一样”,舒楝脸上浮起讥讽的笑容,“时光为男人加冕,却不站在女人这一边,一个年长,事业有成的男人会被认为成熟有魅力,而过了最佳生育年龄的女人,学历再高、事业再好,都不会为她加分,谁是买方市场,谁又是卖方市场,一目了然。所以说,我要用你的标准挑选婚姻拍档,很可能会孤独终老。”
高旻侧身端详舒楝,她的表情倒自得的很,看样子哪怕孤独终老也不会轻易妥协,“你何必自贬,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是你的自由,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迁就”
不是每个人的追求都包括爱情,也不是每个人都要按着条条框框生活,可人吧又逃不开红尘,既然够胆做自己,就得有承受蜚短流长的勇气。
只不过总有些人和事让你的修养和耐性经受考验,像有回相亲,男方听说了她的年龄直接拒了,可笑的是那男的37岁了,居然嫌弃她这个30岁的老,做梦都想取个二十岁卜卜脆的年轻姑娘。还有嫌弃她家境的,觉得她老家在18线小县城,房子还是自建的,怎么都没法和一线大都市的殷实人家比。
当时舒楝气得少吃了一顿饭,痛定思痛后,她决定再也不相亲找虐,婚姻的本质是繁衍和财产分配,人人都奔着一个目标选,年轻好看有钱的,至于能不能选到就看各人缘法了,再挑与被挑的过程中也没什么好着急上火的,退出选择万事大吉。
高旻不同,他拥有充分的选择权。
舒楝把糟糕的回忆甩开,扭脸看高旻,将话题圆回来,“是啊,我不会为难自己将就别人,别人自然也不用将就我,按照丛林法则,我属于自动弃权的那一拨,但你高总是淘汰别人的那一拨,你说咱们俩怎么会一样?”
“我以为我们的态度都是宁缺勿滥”
“对我而言,‘宁缺勿滥’是推脱的借口,为单身找理由而已。于你呢,估计是真实想法,那个让你宁缺勿滥的人毫无疑问是你梦寐以求的伴侣”
重点是他有钱啊,还不是一般的有钱,之前在国内就知道他是大款儿,来美国后对他有钱的程度又加深了认知,或者说超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