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
胡琳摇头,“不用了”,她转身进了房间。
舒楝站在门外偷偷摸摸听了会儿,除了压抑的呜咽没有任何异常,她长舒一口气走开。
洗澡水由热变温,舒楝潦草地洗了洗,任由头发湿着也不吹干,披上厚浴袍,到厨房翻出一包圣罗兰,希望这包烟没有发霉,她戒烟有些年头了,在最倒霉的那段日子,烟是良伴。今夜必须借助外物入眠,不然她疲倦过头了,很可能会失眠到天明,三天三夜不合眼的话她好去见马克思了,哦,忘了,她早不是团员了。
顺手拎上剩下的半瓶酒,舒楝去了阳台,有点冷,但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她嘴里衔着烟,在手机视频网站电影分类中找片子看,要找催眠的,用手提摄影机拍的那种电影,看一眼就想昏昏欲睡的大闷片。
舒楝仰靠着椅子,腿搭在桌沿上,烟头猩红的光明明灭灭,对面是一片灯海,装饰无边的夜色。
女主角用一只眼睛流泪,哀切地说:“我再也忘不了你,余生都将思念你,我——”,可惜她没说完手机屏就定格了,切进一个来电。
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舒楝腾出右手接听高总的电话,下班时间,她没心情应酬老板,连招呼都懒得打,开了免提自顾自地抽烟。
高旻站在落地长窗前,望着灯火点点的滨江十八号,其中的一盏灯属于舒楝,她此刻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静默令气氛沉郁。
他听到火柴头划过磷面的声响,不由蹙眉,“你在吸烟?”
舒楝嗤笑一声,吐出烟圈,“没错,我吸烟呢”
“我从没见你当面抽过烟”
“掩饰地好呗”
“你心情不好?”
“糟透了简直”
高旻轻声叹气,老实说他非常担心,“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舒楝咕咚灌了一大口酒,“不好的事都叫别人碰上了,我还凑合,就是两天没合眼了,我现在是想睡睡不着,估计要失眠!”
“两天没睡?那怎么行!”,高旻陡然提高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个朋友的母亲出了车祸,情况刚稳定,心脏又出了问题,前天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我陪了两天床”
“你朋友母亲的病情严重吗,我可以组织心脏病专家团为她会诊”
“专家团?”,舒楝大笑,“是啊,你高总有这个实力,和你交朋友交对了,万一哪天我快挂了,有你这个朋友帮忙找专家,估摸着我还能抢救一下”,说完觉得可乐,又哈哈哈地笑起来。
“生死在你眼中是逗趣的笑话吗?”,高旻压低嗓音,冷冷地说:“不要拿自己开玩笑,真像你说的,我不会帮忙,所以,拼命健康地活着,明白吗?还有,不要轻言生死!”
舒楝小声咕哝,“切,跟严肃的人真是没法聊!”
“烟不要抽了,酒也不要喝,漱口,然后喝杯温牛奶回房睡觉”
舒楝掐断通话,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高老板教导主任上身了吗?
莫名其妙!
通话断线,高旻看着手机怔了半晌,乔迁新居的事忘了告诉舒楝,本想邀请她来温居,下次吧,下次再找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