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增值率高于房贷的利率,过去十几年房子的增值总体是正的,再者,房子的增值具有杠杆效应,你能用100万去搏300万的资产,房子涨10意味着你这100万赚了30,3倍的杠杆作用,即使是高杠杆投资也不能保证稳赚不赔,更何况资金风险不同,使用金融工具一旦亏损很可能被强行平仓导致血本无归,但房子不一样,就算亏了钱,至少还有地方住”
一个对冲基金经理的投资心得自然要划线重点标示,舒楝承认他说的对,房子于中国人民而言是刚性需求,她叹了口气,能把自己的生活理念贯彻到底,要么钱多财务自由,要么是真正的闲云野鹤不在乎世俗,前者像高旻香奈儿,一边置产置业一边随心所欲的享受生活,后者在都市中还没见过实例,至于她这种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为了揾食讨生活,好不容易攒钱买套房子,也许一场大病一场意外就能轻易失去。
和高旻这种生活在云端的人讨论世道艰难有意义吗?舒楝把话咽进肚子里,她消沉了一会儿很快振作起来,笑自己以前看不破,房子附带的安全感不过是一种虚妄的心理安慰,被生活绑架干着不喜欢的工作,低声下气地奉承老闫之流的“上级”们,搭上尊严搭上脸皮还不如单纯出卖苦力的,钱岂是好赚的,蝇营狗苟了好几年到头来一场空也是够讽刺的。
幸亏还不算晚,她可以重拾理想,可以做个大写的人,可以为值得的事奋斗。
这是最后一次彷徨!
舒楝走上观景台,扶着栏杆,迎着江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境豁然开朗。
高旻站在一旁,顺着舒楝的目光望过去,滨江两岸,欧陆风情与现代摩登交汇,斑斓的霓虹映射到江面,缤纷的色彩像一副充满想象力的抽象画,这是一座越夜越美丽的城市。
两人出神地望着远方谁也没说话。
舒楝率先打破沉默,“高总去过不少地方吧,最喜欢哪里?”
“秋天的北京,掠过天空的鸽哨声,无论走的再远都忘不了”
“国外呢?”
“波士顿,但冬天太令人崩溃了,遇到暴风雪天,只能窝在公寓里,天鹅湖很美,湖畔有成排的金柳,天气好的时候,到公园散步会碰见觅食的松鼠,你呢?”
“我?”,舒楝沿着观景台木头栈道往前溜达,她想了想说:“前几年工作的原因跑了不少地方,大都走马观花,没什么特别的体会,我呢平时喜欢在家里猫着,网线在手,世界我有,网上包罗万象,不管是哪的景点,都能找到。而且ps过外带背景音乐,绝对比实景好看,所以等我实地观摩了,特失望,觉得不够美不够震撼,跟网上比失色不少,要说印象深刻的国家和城市还是有那么几个,德国的新天鹅堡,迪拜,其实跟艳遇相仿,初见很惊艳,但也就那样了,不会留恋,也不会常常想起,大多观光客和我差不多吧,出去了就购物一条龙,也没什么度假概念”
高旻不假思索地说:“那有机会一起出去走走吧”
舒楝开玩笑,“高总,我是越看你越顺眼,我这还没开工呢,你这员工福利都提上计划了,年底我会给你评个最佳雇主的!”
高旻深深地看了舒楝一眼,翘起了嘴角。
气氛正好,舒楝的八卦魂蠢蠢欲动,她旁敲侧击地问:“刚才在门口的主厨先生就是云顶的老板吧?”
“对,詹姆斯”,高旻明白舒楝的潜台词,当时的情形换谁都会多想,他不愿意令她误会,于是开口解释,“我们大学就认识了,jase是黎巴嫩和中国混血,以难民的身份留在美国,她的工作经历比较复杂,白天在餐厅做侍应生,晚上在夜总会跳艳舞谋生,梦想着有朝一日被星探发掘到好莱坞当明星,詹姆斯很迷她,说她是一个好姑娘,想资助她读大学实现她的梦想”
jase的面部轮廓比亚洲人深,舒楝以为是化妆的缘故,没想到是中黎混血,那么美艳,当然有让人着迷的资本。
高旻见舒楝听得很用心,笑了笑继续说:“詹姆斯是美国南方人,那里的人比较守旧,当地人称之为old-shchool,并为之骄傲,家庭观念也非常强烈,他的父亲是保守党的一名议员,对詹姆斯未来的职业和婚姻有明确的规划,他是绝不允许自己儿子偏离轨道和一个不体面的女人混在一起的,几经劝说无果后切断了对詹姆斯的经济支持。詹姆斯向我寻求帮助,我借了他一笔钱用来支付jase读大学的费用,她进了波士顿的东北大学读书。詹姆斯退学到巴黎的名餐厅做学徒学习料理,彻底和家里决裂,他走之前拜托我照顾jase”
舒楝摸着下巴说:“故事听到这里像美国棒打鸳鸯版的茶花女,就是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了,热诚地施予援手的朋友还是……”
还是趁人之危插足朋友感情的第三者——她不说相信高旻也明白。
“詹姆斯回美国前,我见jase的次数寥寥可数,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大事,而jase需要的刚好可以用钱解决”
一个男人肯为女人花钱,你让这个女人怎么想,想不误会都难。
“在男人心目中,钱代表权力和地位,在女人心目中,钱代表满足和幸福,有个约定俗成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