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戏,就此拉开了序幕?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只听那孙秋鸿姑娘冷冷地说道,“你作恶多端,如此祸国殃民,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嗯,只要你束手就擒,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赵馨予听得出来,对于这蛊惑后主的吕凤仪,孙姑娘早就是深恶痛疾,只想着及早将她就地正法了。
“孙姑娘,”那吕凤仪诡谲一笑,“这尘世间的是非恩怨,就一定要凭武力,凭武力作一个了断吗?”
这样说着,她反手向后一探。就在另外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中,她的手上,已然多了一把银光闪烁的短戟。
赵馨予心念飞闪:她拔出兵刃,也就意味着武力拒捕了。这短戟,长约三尺,比起常见的佩剑来,还要稍长一点。她拔出短戟之时,手法甚是利落迅疾。而这短戟,寒气森然,看来也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兵器了。哦,吕布当年所使用的,就是方天画戟。那方天画戟,其长度,当是这短戟的两三倍吧?且不论这吕凤仪武艺有多高,单就这兵器而论,隐隐就有几分当年吕奉先的影子。
确实,此时此刻,不是沙场上的冲锋陷阵。这堂庙,内空有限,用短戟,自然会更为顺手些。
要说这吕凤仪,她敢于自称是吕布的后人,单凭那些一面之词,自然不能全信。然而,到了这一刻,她手中的短戟,却不会说谎。
是啊,一般学武之人,都会下意识地使用那些就手的兵器。如果不是跟吕布有着某种渊源,她何必去练如此繁复,甚至会先伤到自己的短戟呢?要知道,常见的刀剑枪棍,哪一样不比短戟容易练?
这个吕凤仪,着实不省油啊!
当然,既然她曾有过妖言惑主之举,由此带来的那些可能的后果,自然也就想到过了。于是,她才会不把孙姑娘放在眼里。她敢于先亮兵器,正是那不可一世的心思在作祟。生逢乱世,她心中所想的,也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那一套……
“吕姑娘,”孙秋鸿淡淡一笑,“你既然敢亮出兵器,那就是自绝后路了……”
“少啰嗦,”吕凤仪把脸一沉,“先胜得我手中的短戟再说……”
“好吧,既然是这样,”孙秋鸿长剑一指,淡淡一笑,“民女先来领教一下吕姑娘的短戟招法……”
说着,右脚后移,长剑延后,护住中路,摆了个苍松迎客的守势。
原来,尽管这世上战将如云,而能够凭借画戟扬名立万的武将,却是少之又少。当年,吕布以一柄方天画戟,征战沙场,杀得一众武将心惊胆寒。现如今,面对着这手持短戟、自称温侯后人的吕凤仪,孙秋鸿甚是谨慎,甚至是颇为忌惮。摆出守势,自然就是希望对方先进攻,自己拆上几招之后,再定攻防之道。
吕凤仪见状,淡淡一笑:“孙姑娘,你能够先想着如何防守,倒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这样说着,笑声由小自大,狼嚎一般,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
狞笑声中,吕凤仪踏上一步,短戟作势就要刺向孙秋鸿。
“吕姑娘,且慢……”随着这响亮的声音,堂庙上一触即发的吕凤仪和孙秋鸿,只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偏南一侧,又多了两位姑娘。
说出上面那句话的,自然就是赵馨予了。
原来,眼见双方说僵了,马上就要动手,考虑到吕凤仪自称吕布后人,单从那拔出短戟的手法,就可以肯定,此人手法迅疾,大是劲敌,不容小觑。而自己奉旨缉凶破案,在这种情况之下,要让孙姑娘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尽管至今未能确认这位孙姑娘的真实身份,不过,在奉旨缉拿真凶这件事情上,她毕竟还是个外人。或者说,是个客人。
这样想着,她就领着黎影儿,挺身而出了。
孙秋鸿此前多次见过赵馨予和小影子,心内一宽,也就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起来。
吕凤仪见状,心下忐忑不安起来。
原本,她觉得自己武力不错,拿下这文文静静的孙姑娘,应该不成问题。然而,就在即将进招之际,却杀出另外两个姑娘来。从这三人点头示意的神情看,应该是熟人了吧?
无论怎么说,刚刚露面的这两个人,都不会向着自己的。人说“双拳难敌四手”,如今,自己以一敌三,胜面之小,不难想象。
至于只凭着两人只是手持短棒,就觉得来人武艺平平,多半也只是自欺而已。在此蹲守近一个时辰之人,会是等闲之辈吗?
“两位,两位姑娘,”吕凤仪试着这样问道,“此时驾临,有何见教?”
她之所以这样说,其实还是抱着这样的一丝希望的,只要刚上来的这两人不插手,自己如果能够顺利拿下孙秋鸿。到时候,挟新胜之余威,就算不能以少胜多,全身而退,也还是可以期待的。
在此紧要关头,吕凤仪可不想多树敌。
赵馨予微微一笑,这样回应道:“此前,在赵子龙赵云将军的塑像前,吕姑娘说了一大段话,言下之意,大概就是,吕布将军神勇无敌,如何能够在冲阵闯关方面,稍逊赵云一筹呢?既然是这样,本座不才,斗胆请吕姑娘赐教几招,不知吕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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