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显然不懂听话两个字怎么写。
程博言简直要被他逼疯,微微闭眼,声音放轻了些:“听话,我帮你暖手。”
“不。”贺离半梦半醒,非常执着。
“你.......”程博言此时此刻真是觉得应该听林曜的建议,就该把他留在裴一忠家,惹毛了被将军的枪几下突突死算了。
他拽着贺离的手腕,喝醉了酒力气还挺大,怎么都没辙。
后槽牙都咬紧。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程博言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有人喝多就能肆无忌惮成这样。
贺离不理他,根本没听清在说什么,这会儿换了个安逸的姿势,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程博言动也不敢动,忍了又忍,脑子清醒得根本睡不着。
后半夜终于把贺离弄开,为了避免他再敢干些丧心病狂的事,侧身拿过自己挂在床沿的领带,原本是过两天要去参加讲座要用,现在倒是先派上了用场。
他垂着眼,把人双手并在一起,缠了好几圈,绑了个严实。
“还乱动吗。”程博言看着自己的杰作,莫名觉得有点诡异,就......不叽叽喳喳的样子,这么安静着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还挺乖。
白皙的皮肤,深色的领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这个念头一出,他闭了闭眼,低声骂自己:“程博言你真是疯了吧。”
再乖,也是个Alpha,想什么。
他怕自己脑子里再冒出些诡异的念头,索性把人拿被子囫囵盖住,侧身背对着始作俑者,睡了过去。
“热。”贺离是被闷醒的,一睁眼,就看见程博言的脸,这倒是没什么稀奇,也不是头一回见。
他稍微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了起来,像是怕自己挣脱似的,动弹不得,缠得很紧。
他知道自己酒品算不上很好,而程博言是个好人,肯定是自己干了什么非常混蛋的事,才会被这么对待,但想不起来。
完了,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呜呜呜,程博言......”贺离不敢乱动,只是小声叫他的名字,“错了,松开。”
虽然不知道错哪儿,先道歉总归是没错,认错态度端正容易被原谅。
对方好像很困,没半点反应,就这么连续叫了几声也没醒。
贺离开始艰难回忆自己干了什么缺德事,但脑子跟浆糊似的,只有非常零星的片段,就记得自己往身上倒水,说什么酒后乱.....
我靠,怎么能说出这么放肆的话,程博言不会以为自己色诱他吧。
这个念头浮过脑海,贺离吓得酒都醒了半分,想要挣脱,双手却被缠着,动弹不得。
他只能往前动了动,拿脚很轻地碰了碰对方,压低声音道:“程博言,醒醒,把我松开,我要尿尿。”
对方没听见,程博言依然睡得很沉。
一旦起了念头,贺离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又窘迫又着急,更急切地想要叫醒对方,只能曲着腿,又不敢用力,踹就变得没什么震慑力。
然后脚踝被对方抓住了。
他的手指很长,是那种看起来很漂亮很有力道的手,此时很轻松就圈住,稍微收紧,就动弹不得。
“再乱动,把你脚也绑起来。”程博言半闭着眼,声音很轻,但威胁很重。
习惯了他平时语气温和的样子,此时大概是处于半梦半醒暴露出本来的性子,贺离被吓住,好凶。
程博言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果然不是好东西。
贺离想抽出来,却动不了,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泛起了一圈红。
要是尿床上,会被笑死吧,呜呜呜呜,这还怎么在崇清待下去,死了算了。
说不定还会被挂到学校的表白墙,标题就是《震惊!铁骨铮铮Alpha竟然在宿舍做这种事!》
“程博言,程博言,我错了.....你......”他越说越委屈,情绪崩溃,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程博言迟缓地觉得他声音不太对劲,终于睁开眼。
一张小脸皱巴巴地挤在一起,眼睛红,鼻子也红,眼泪掉得像珍珠似的,又娇又可怜。
“你....哭什么?”程博言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起了点红痕,心说明明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况且,绑的是活结。
“我错了,我不敢了,你把我松开好不好。”贺离可怜极了,声音又软又轻,“程博言,我错了。”
程博言见惯了语气嚣张的贺离,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
他的手指碰到缠绕的领带,拽着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扯,低声道:“这不是一拽就开了,还哭成这样,你果然是笨蛋。”
贺离愣愣地看着双手恢复自由,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真的哎。”
“笨死了。”程博言伸手把他的眼泪擦掉,语气有点无奈,“你怎么这么能哭呢,去吧。”
贺离转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想起身,才发现大概是睡觉的姿势扭曲,腿麻得厉害,稍微一动,整个人就疼成了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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