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 是艾米莉亚的血。 当加布里埃尔嗅到随着气流传到这一带的空气中微弱的气息时, 他不顾还在家中施工的那几只短尾矮袋鼠,以最本能的反应从三楼的阳台飞身跃了出去。 过去苛刻锻炼下将这些反应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让他精准落在了街道的路灯上,只是一秒不到的落脚, 他就像一道残影一样飞跃向了对面的楼层。 等那群似乎天生就带着微笑的短尾矮袋鼠好奇探过头张望时, 加布里埃尔已经如同一只壁虎一样飞速的爬上了对面居民楼的顶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看,爪印。”其中一只反应比较慢甚至没看到加布里埃尔背影的短尾矮袋鼠指着对面楼屋上留下的深深爪印十分诧异道, 毕竟那是没有任何装饰作用以钢筋混泥土现浇出的墙面。 “啊。”反应过来的短尾矮袋鼠道,“又有活了。” 那也是昆特家的房产, 被丢给维奇收租玩的那种。 “真是难以想象。”他们感叹着,又回去尽心尽责的干活。 如果他们能看到加布里埃尔在楼层顶层间穿梭速度的话, 可能会更诧异他能在保持如此急速的同时精巧规划好所有落脚点, 利用到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只为最快的速度。 加布里埃尔没有对艾米莉亚撒谎,他的全速确实比鸟类的士要快——前提是他们遵守交通规则有好好限速。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厚了。 艾米莉亚独特的香味让全速奔跑的加布里埃尔更加难以克制自己, 他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耳畔只能听到自己愤怒咆哮着的心跳声。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她,那是他的—— 似乎以守护为目的第一时间驱动自己的念头已经完全被肉食的本能击垮,加布里埃尔引以为傲的大脑停止了运作, 在空气中越来越强烈的血肉气息中,他仿佛化身成为一只追逐着猎物只有食杀本能的野兽。 是谁?是谁?是谁? 宰了他,杀了他,咬碎他的喉咙,将他从头到尾扯散——胆敢动我的—— 我的什么呢? 食物吗? 这似乎是最接近他现在感受的定义了, 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些存在于加布里埃尔心底的东西还在试图拽住自己这只野兽。 胆敢动他的艾米莉亚。 尽管他们的关系根本不是这样, 他压根就没想像阿尔那样配合艾米莉亚的特殊认知, 但已经被本能控制的加布里埃尔只会这么想。 那是他的艾米莉亚。 怎么能允许别的动物吃掉? 唐纳德并没有带艾米莉亚飞出去多远。 他只是想试试自己如果转型载客的话,要尝试这种中体型生物会不会对自己飞行有影响,毕竟运送货物的时候可不用他背着。 可谁又能想到艾米莉亚早就被一双阴暗处的眼睛盯住了呢? 鸟类的嗅觉远比犬类还要发达,他们能够锁定25千米外猎物的气息,即使是在城市里,在这样的高空巡查下,艾米莉亚早早的被锁定了目标。 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毕竟艾米莉亚不可能永不落单,只要他们鹰组盯住了这位猎物,哪怕是上门绑架也一定会带走这位被重金买下的货物。 “斑角马皮特先生可是我的榜样,在这种战后兽心惶恐的社会身为食草动物还能从底层爬到市长竞选人的地步,很难让我不升起支持他的念头。”那只母鬣狗是这样说着,她的小弟推过来了三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 “相信你们也会期待皮特这样同样出身的人当选成功吧。”这只抓住了战后经济转型成功爬上来的母鬣狗说起了正事,“作为统一战线的盟友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为下任市长候选人皮特先生暗中工作的鹰组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在这个需要金钱来为皮特先生接下选举造势的时期,他们自然会接受愿意走他们这个“中间商”的鬣狗女士的提议。 在上任市长油鸱意外中毒身亡后,曾经他重用过的飞禽警组实行了整改,整个科科罗特市的普通兽都在为市长的死而默哀。 这个因为特殊体质(因出身地最常吃油棕榈果,体内囤积脂肪很厚)差点被吃灭族的市长在科科罗特市市民的认知里是个绝赞的和平主义者,虽然每次演讲他都会拿自己差不多死光的同族说事,但科科罗特这个战争期间几乎瘫痪被资本控制的政府确实是在他的政策下慢慢有所转变*。 理所当然的这场蓄谋的毒杀将本就不受见待的有毒腺的生物置于了风尖浪口,伴随着肉眼可见政府机构的瘫痪,将这些有毒生物赶出去的呼吁声达到了顶点。 在媒体将市长死于的毒素公布出来之后,就连在不能享受政府福利的黑市里都有兽开始敌视毒组那些能分泌毒素的家伙们了,更别提满心期待未来日子会越变越好的普通市民们了。 他们开始游行示威,抗议自己未来会无隔阂的和这些所有有毒生物共同生活,现在风波已经变成对整个爬虫类以及个别毒物的抵制了,他们呼吁着要赶走这些危险家伙,差点造成了暴力冲突事件,分走了这个时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绝大多数警力。 这也是它们鹰组最强盛的时期。 反正他们这些在黑色地带混有上层保的家伙们并不需考虑这些普通鹰类将会因为这样的袭击事件遭受怎么样的舆论风波——倒不如说那些行走在光里的家伙们越难过,他们才更能掌握科科罗特市的上空权。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了,身为食草动物身份的皮特先生完全能占据舆论制高点,一旦他上位食肉猛禽一定会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压,这样一来他们鹰组对皮特先生来说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