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的脸色有些苍白,笑起来就好像格外的冷硬,没有丝毫的感情,她坐上了马车,帘子挡住了她眼里格外幽冷的光。
看见从不远处过来的人,八阿哥微微眯起了眼,他眼里闪烁着如狼一般的光泽,冷酷寂静。胤禛站在了八阿哥面前朝他微微颔首:“没想到八弟也在这里。”
八阿哥就轻笑起来,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完美不可挑剔:“我也没想到会遇见四哥。”
胤禛像个大哥一般拍了拍八阿哥,语重心长:“你跟轻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日还遇见了她误伤了别人?不管怎么样有事要好好说。”
“听说四哥摔断了轻扇的鞭子。”
八阿哥的语气漫不经心,胤禛却觉得这话有点争锋相对的味道,微微皱起了眉头:“无论怎样,随便打人就不对。”
“没想到四哥也有那么上心的人。”八阿哥恰巧站在花阴之下,斑斑点点的花阴落下,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很清楚,便是语气也模棱两可。
胤禛想起智清的话,狭长的眼眯起:“八弟想说什么?”
八阿哥笑了笑,向外走了两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五月的阳光下,他目光澄澈神情温和,谦逊有礼,让人心生亲切:“弟弟这不是提前祝福四哥么。”
胤禛觉得是自己过于多疑,面皮也松了下来,语气很和蔼:“哥哥也提前恭喜你。”
他们站在庙前,颔首而笑,好似前世今生种种恩怨都不复存在。
云溪对外称生病,胤禛府上布顺达送来了不少药材,这是在云溪意料之中的事情,福晋表面上永远做着四爷最想做的事情。
布顺达为了云溪在德妃跟前求了好几次,德妃并不怎么给面子,叫布顺达受了不少委屈,胤禛自然也知道,送给了布顺达不少首饰古玩。
弘晖才刚刚由奶嬷嬷带出去,布顺达翻看着盒子里的首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是一片冷光:“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钮钴禄家的小姐,没想到会叫爷这么上心。”
孙嬷嬷好像忆起了什么久远的事情,欲言又止。
赵嬷嬷低声劝着布顺达:“您何必跟个小丫头这么较真,她就是在能耐也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翻不了天,有儿子有依仗那才叫威胁。”
赵嬷嬷说的当然是李氏,胤禛虽然对钮钴禄上心,但李氏的儿子威胁到了她的儿子,胤禛对李氏的儿子太过关注,儿子才是女人的根本,布顺达轻声的叹息,抚着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那宝石的光泽透亮晶莹:“嬷嬷,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赵嬷嬷的声音越发低了,可她的眼里却是烁亮的光:“您放心吧,这后宅永远只能您做第一。”
过了端午时间就飞快起来,等到换上单薄的夏衫用起冰块选秀的日子也到了。
京城里的年轻姑娘一下子多了起来,胭脂水粉都大卖起来,岁末和科本氏自己调制出的胭脂因为颜色漂亮又不易掉色非常受人喜欢,供不应求,四红楼的掌柜来催了好几次,价格也给涨了不少。
岁末原先对于金银之物并不感兴趣,只是决定要嫁给八阿哥之后,目标明确清晰,不管要做什么,手里的银子先不能少,所以她决定先挣起来,只是这样子又觉得太慢,她就打算加盟销售。
科本氏紧张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又不停的翻看岁末带着的东西,不断的跟细珠订正:“有没有少了哪一样,东西是好的还是坏的?”
岁末却有点神游天外,她叫人给丐帮送去了谢礼,丐帮并没有传来回信,她还给京城的几大胭脂水粉铺子都送了信过去,问这些地方要不要卖她的东西,胭脂的招牌必须用她的,价格也是三七分,若是这些人愿意用,那她就要筹备起专门做胭脂的作坊,在不能小打小闹,科本氏很支持她,叫她去做,财力物力都不是问题。
虽不是亲母女,但科本氏待她确实没话可说。
云溪也在马佳氏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尼珠氏站在游廊下看着,一家子人都紧张起来,云溪和岁末却看上去淡淡的,云溪是不屑,岁末是淡然。
直到两人上了马车,国柱跟着上马一直走出了众人的视线,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好似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