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么厉害,事事周到,让人拍马不及。”
云溪也笑着应和:“谁说不是呢?真让人受宠若惊!”
如今的岁末看见梅花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觉,不大想去,想在水榭里坐一坐,锦绣却不行:“你陪我走走,折一枝,难得来一次,回去的时候不带梅花,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裕亲王府的梅庄。”
这姑娘看着斯斯文文的,缠人的功夫到厉害,岁末却不过她的热情,只好跟着起身。锦绣这才笑起来。
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在一处,云溪的刻意之下,跟其他的几位格格关系已经亲热起来,隐隐有了带头大姐的风范。
岁末对这些都不大关心,人各有志,只要互不影响就行。
温暖如春的书房,保泰皱眉看着八阿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郭络罗氏一族虽然败落,但血统高贵,名声又在,皇太后和皇上都十分喜欢轻扇郡主,郡主对你也是一心一意,这么好的婚事你为什么不喜欢?”
八阿哥沉静如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在让人窥不见他内心的想法,那俊朗温润的面庞上温和的表情像是磐石一般,挡住他的内心世界,他弹了弹黑丝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就好像要弹走那让人恼火又憋屈的记忆:“我自有主张。”
保泰还想说些什么,楼下传来女子娇俏的说话声,他不自主的转头看向窗外,红色的梅林,撇在雪地里的那件松花绿的大氅分外的显眼,但还是不及那沧桑艳丽的梅树上,趴着的那个娇弱的身影吸引人。
锦绣目瞪口呆,大抵也没想到她非要高处的梅花会带来这样的结果。
保泰眼里多了几分兴致,看向一旁的八阿哥:“这不就是那次差点撞上你的钮钴禄家的丫头吗,下去看看。”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沉闷,待下去估计也会说的不愉快。
岁末是不想待,而且锦绣也有些反常,站在这阁楼下不走,不知道是在等什么,但她实在无意参与其中。
她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是不是要的这一枝?”
锦绣深吸了一口气:“梅花我不要了,你快下来吧,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有人在身后说话:“表妹好雅兴!”
锦绣的眼眸都亮了起来,转瞬又是面颊绯红,转身行礼:“没想到八阿哥和表哥在这里,你们也帮我劝劝吧,叫岁末妹妹快下来!”
八阿哥抬头看向了树上那不因为突然到访的人有多余的情绪波动的岁末,她像是隐在梅花里的仙子,红梅映着脸庞分外的迷人淡然,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他弯腰捡起了地上带着清香的大氅,弹着上面的雪:“你要什么梅花,我来替你摘。”
锦绣一下子尴尬起来,八阿哥的语气叫她觉得好似是她逼迫的岁末上树摘花一样,她紧张的看了一眼保泰,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保泰却正看着树上,红梅掩映,那一双眼灿若星辰,一点朱唇如梅花一般,白嫩的手腕看的人几乎心疼。
嘎吱一声清脆的响声,梅树上的雪簌簌的往下落,岁末一把抓住了粗一些的树枝才没能掉下来,锦绣吓的出了一身冷汗!
八阿哥眼眸沉了沉,向前踏了一步,保泰皱眉:“你一个姑娘家上树做什么?现在掉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你难不难受?冷不冷?!”语气听上去颇为严厉。
岁末很沉默,她试着将自己微微晃动,努力够上一旁的树枝,让自己的脚能踩住,但努力了半天手也冻得僵了,还是没有成功,她又低头看,脚离地上的距离不是很远但也并不近,如果跳不好,这样寒冷的天气很容易扭脚,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家里,并不好。
有人站在树下,抬头看她,发色如墨,眼眸如幽潭,唇线格外的□□好看,声音也格外温润:“你往下跳,我扶着你,不用怕。”
岁末一下子撞进了八阿哥的眼里,但很快又挪开了眼,与其等到自己掉下去,还不如主动一些,她一旦决定就毫不犹豫,保泰还在说着话:“既然不是胆大的,就不要随便”
岁末跳下来的时候漫天都是飞舞的梅花,她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和害怕只有无边的清澈和淡然,轻盈的像一瓣飞舞的梅花,她跳下去在雪地里自然的滚了一圈,这样能够让向下的冲力缓冲掉大半,这还是做鬼的时候学到的技巧,今天是第一次试验。
她站了起来,发饰也歪了,衣裳上全是雪,但她从容不迫,于是便是这样狼狈的时候,她却越发的美好起来,锦绣紧张的跑了过来,上下打量:“要不要紧,伤着了没有?”
她刚好避开了八阿哥站的地方,八阿哥的心里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岁末歉意的道:“本是想替姐姐折梅花,却没想到给姐姐惹了麻烦。”
因这一句替人着想的话,刹那之间锦绣对岁末好感倍增,亲昵的用帕子替她擦着衣裳上的雪,又给她扶着发钗。
细珠胆战心惊的从八阿哥手里接过了岁末的衣裳。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姑娘们的说话声,八阿哥挪开了自己的眼,负手而立如松柏一般挺拔。大家很快都走了过来,看到八阿哥这样俊朗又温和有礼的皇子分外激动,胆子都比寻常大,云溪却淡淡的立在后面,八阿哥微笑的时候,云溪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