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实在不值得生气,回了自己的屋子去做课业,一心为明年的选秀准备。
一直走上了寂静的游廊,科本氏才笑着问岁末:“怎么样?可满意?”
岁末行了大礼:“谢谢婶婶救命之恩。”
科本氏为岁末的识趣很满意,她自然更希望岁末是知恩图报的人轻拍了拍岁末的手:“你就放心的先住在我这吧,你额娘以后在不能为难你了。”
岁末笑着道:“叔父和您已经决定了要过继我吗?”那大而清澈的眼如两弯月牙。
“怎么?你觉得诚意不够?”
“您一定会为您今日的决定感到骄傲的。”
科本氏掩嘴轻笑,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岁末身上:“但愿吧。”
凌柱的是个四品的典仪,活计没有什么油水,他自己平常也不大会经营,日子其实过的紧巴巴的,国柱约了他去四合搂喝酒,凌柱欣然前往,兄弟两个自成亲之后还没有这样好好的坐在一起说话,几杯酒下肚,小时候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连国柱也是动了真感情,一面笑一面哭,喝了大半瓶酒,才说起了正事:“我可真羡慕哥哥你有两个闺女,我那婆娘就是生不出个漂亮丫头,气人的很!要是能得哥哥一个丫头就好了,也算兄弟间的情谊!”
凌柱喝的面颊通红满腔都是兄弟情谊,吃了一口盐炒的花生米,凑到国柱跟前:“丫头有什么好的,你要真是喜欢,我就送你一个,我到是觉得我们那文文静静的二丫头还不错,只是你嫂子没少在我跟前抱怨那孩子不懂事,说到底都是我的孩子,要是你们真心疼她,过继给你们也没什么!”
没想到凌柱这样上道,国柱不动声色:“哥哥你要是只是嘴上说说那可没意思,我可是真心的!要是你这边说了,却做不了嫂子的主,那我不是白欢喜了!”
凌柱站了起来拍着胸脯:“立个字据你看行不行!”
国柱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
事情竟然就这样定下了。
岁末穿的是科本氏还没有穿过的新衣,虽不是很合身但与之前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科本氏已经叫人去叫了裁缝娘子明日给岁末做新衣,又叫人给岁末送了几套半新的首饰,屋子里是新铺的被褥点着香甜的熏香,将老旧的摆设换了大半都是时下小姐格格们喜欢的闺房摆设,屋子里点着两盆炭,暖和的好像是春天,连细珠穿着刚刚科本氏叫人送来还未穿过的几件丫头的新棉衣,整个人好像睡在棉花包子里面一样前所未有的暖和又舒服,细珠觉得好似在做梦。
上一刻还在为生死发愁,这一刻就成了受宠的小姐,幸福的有点不真实。
问了岁末好几遍:“是真的吗?”
岁末也笑了起来:“是不是真的,你慢慢就知道了。”
马佳氏那边过来叫岁末回去的人都被科本氏挡了回去,连岁末的面都没有见上,就好似顷刻之间那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二格格万分金贵了起来,在后来等到凌柱和国柱回来就在没了声息。
马佳氏听着凌柱的话,脸上的笑意差一点维持不住,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过继是大事,老爷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决定了。”
凌柱皱起了眉,靴子脱了一半抬头道:“你不是往常总说二丫头的不是吗,现在有人稀罕她,不正是好事。”
马佳氏见凌柱不高兴,只好放软了语气:“您也不想想,这样忽然过继,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这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她从来都不准备让这个叫她觉得羞耻的庶女翻出她的手掌心。
凌柱又想起国柱的话:“说到底对大嫂来说是不讨喜的庶女,但那可是大哥亲生的骨肉,往常大嫂总是处罚二丫头,您是做父亲的难道一点想法也没有?叫我们外人看,那孩子一定没少受罪,现在有人愿意真心疼她,您把她过继给我们,也算全了父女情谊。”
凌柱刚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只要我不乱想就没有别人说的什么,明日我去跟额娘说说,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马佳氏面色僵硬,语气也生硬了起来:“我是当家的主母怎么可能不管?”
凌柱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一言不发。马佳氏气的手都在发抖。
胤禛才刚刚从衙门回来,又因为刚刚分府单过,事情又多又杂,即便布顺达在能干,外院的事情还要他来处置,才往内院走,李氏泫然欲泣的站在风口,看见胤禛迎了上去:“弘昀又生病了,高烧才刚刚退下,吓的我饭也吃不下,他又总是喊阿玛,我只好来这里等您了”
胤禛叹息了一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天这么冷,叫个下人来请我就好了,小心冻坏了。”
李氏的面庞就亮了起来,看起来格外高兴:“我不怕冷。”
胤禛垂了眸,总觉得心口某一处疼的更厉害了,因为失去过,所以对那些似曾相似的人,他都给予最大的保护和包容,好似这样那一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布顺达看着弘晖写完了最后一张大字,才微微颔首,对弘晖眼里的失望和期待置若罔闻,叫嬷嬷丫头带他下去歇息,赵嬷嬷低劝了一句:“您对大爷太严厉了。”
布顺达抚着手上鲜红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