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硝烟似乎散去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未了的余悸,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抹残阳,既宣告着白日的终结,又预示着未知的黎明。
“一排长,立即组织小队,向敌方撤退的路径推进,他们很可能在山谷的出口设下了耳目,一旦发现,即刻清除。”孙德胜的声音在战场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沉稳,他刚从那台咆哮过后归于沉寂的重机枪旁站起,枪管还散发着余热,仿佛是刚刚吞噬过无数生命的巨兽,此刻正静静地喘息。
战场上,每一个瞬间都可能是生与死的交界,漏网之鱼,那些在枪林弹雨中侥幸逃脱的残兵败将,既是幸运的,也是危险的。他们可能携带着重要的信息,一旦泄露,就如同熄灭的战火再次被点燃,那些本已囊中之物的胜利果实,便可能化为泡影。
二排长,一个刚刚体验过机枪威力的战士,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老大,我看见不少敌人逃跑了,咱们要不要追上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是在请求一场新的冒险。
孙德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得了,你那铁疙瘩还是留着对付更大的猎物吧。别忘了,骑兵团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扬眉吐气呢,咱们不能把戏都抢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间,回到自己身为骑兵的那些日子,那时的他,与马背为伴,与风沙共舞,那份对骑兵的深情,早已融入骨髓。
回想起骑兵团为了这次伏击,不惜以身犯险,被敌军骑兵追得狼狈不堪,孙德胜的心中就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如果是他,恐怕早已怒不可遏,挥舞着马刀,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但骑兵团却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坚韧与纪律,完成了任务,这让孙德胜打心底里感到敬佩——他做不到的事,别人却做到了,这份敬佩,纯粹而真挚。
正当孙德胜准备离开坦克,享受片刻的宁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那声音熟悉而又急促:“孙德胜,快过来!”
他循声望去,只见陈大顾问,那位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关键建议的智者,正站在一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手中牵着一匹骏马。那马,黑得发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毛发顺滑,没有一丝杂色,宛如从画中走出,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孙德胜快步上前,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喜。
陈浩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在清理战场时发现的,我想,它应该是属于这场战斗中最英勇的战士。你看,它的眼神里,还有战斗的光芒。”
孙德胜轻轻抚摸着那匹马,仿佛能感受到它体内蕴含的力量与不屈。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骑兵团未来的希望,那不仅仅是胜利的希望,更是对骑兵精神的传承与发扬。在这一刻,他更加坚信,无论战争如何变迁,骑兵的荣耀与梦想,将永远在这片土地上驰骋,永不消逝。 陈浩的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瞬间锁定了那匹骏马,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缓缓走近,指尖轻轻滑过那马匹如夜空般深邃、闪烁着绸缎光泽的毛皮,对一旁的孙德胜笑道:“老孙,你在马背上驰骋的岁月比我吃过的盐还多,来给我掌掌眼,这匹马骨子里藏着多少风云?”
孙德胜,这位昔日坦克连的领头羊,心中对陈浩满是感激——若非陈顾问当年的慧眼识珠与鼎力相助,他或许还在某个角落默默无闻。他缓缓绕马而行,眼中闪烁着专业与敬畏的光芒,最终定格在陈浩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陈顾问,此马非同小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风驰电掣之宝。您瞧,它的毛色如墨,光泽诱人,背部线条流畅,腰部短而强健,四肢筋腱隆起,力量感十足。这不仅仅是一匹马,它是古战场上那些英雄豪杰梦寐以求的伴侣,其价值,远超过任何金银珠宝。”
陈浩听得连连点头,虽然他对于相马之道知之甚少,但那份初见时的震撼难以言表。这匹马,仅凭其外观就足以令人倾心——那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更令他确信这是一匹宝马的,是那副镶嵌着繁复花纹、璀璨夺目的马鞍,显然,只有高阶军官才会如此奢侈地为其坐骑配备。
“你说,历史上那些着名的黑马,哪个不是赫赫有名?”陈浩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考校,几分期待。
孙德胜微微一笑,仿佛穿越了时空,将历史的长卷缓缓展开:“譬如西楚霸王项羽的乌骓,张飞张翼德的坐骑,还有常遇春胯下的宝马,皆是黑得纯粹,战力惊人。尤其是乌骓,四蹄踏雪,人称‘踏云乌骓’,其英姿,至今仍在史书上传颂。再谈曹操的绝影,那可是汗血宝马中的佼佼者,南征北战,如影随形,只是遗憾,这等良驹在现代已难觅踪迹。”
说到这里,孙德胜话锋一转,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而这匹马,虽非古之遗种,却也毫不逊色。它是日本近代马种改良计划的巅峰之作,‘东洋大马’,集合了力量与速度于一身,是日本战马中的佼佼者。想想看,连日本人都对它赞不绝口,精心培育,我们怎能不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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