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压了两回都没成功,也许是因为心虚,过了两秒,她脸色苍白地拿上包就转身快步跑出了殷长烬的办公室……
女人落荒而逃,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这才收下指尖法术,但在法力沿着手臂回归身体时,一双手的腕部狠狠刺痛了下。
疼得我差些没搂住怀里的保温食盒。
“栀栀!”他及时托了把我手里的食盒,顺便把东西接过去,一条手臂缠在我腰上撑住我。
我痛苦的捂住手腕,疼得指尖发颤额角冒汗,咬牙双腿发软地有气无力道:“手腕疼……”
“手腕?”他赶紧扶我去沙发上坐下,俯身蹲在我腿边,耐心温柔地把我一双手腕握在掌中,拇指轻轻打圈按压我腕口疼痛处,“我给你揉揉,很快就不疼了。”
我呆坐在沙发上,抬头傻傻看着身边这名体贴入微的俊美男人……难得,世上会有这种既有钱又有颜待人还温柔的好男人。
怪不得会是京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抛开他首富身份不谈,他的人品性格的确很适合做人生伴侣。
“还疼吗?”他小声问我,我后背上的热汗消退了一层,被他这么一揉,还真不那么痛了。
我松开眉头摇摇脑袋:“好很多。”
“那我再给你多揉一会儿。”他就蹲在我腿边,与我离得很近,我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的清茶香……
说来也奇怪,每次待在他身边,我都有种特别舒适的安全感。
闻见他身上的香气,我的心情也会不自觉慢慢平静下来。
男人的下颌线平滑且优美,浑身散发着尊贵儒雅气息,一身黑色西服衬得他盛气凌人,清凉如玉。
清隽的俊容精致如冷玉雕琢而成,眉眼如画,在别人面前总是眼底仿若藏着一泊寒水,无情无欲,还有几分冷酷。
可每每私下和我单独相处,他眼里的光总是温暖如煦阳。
清心寡欲的霸总,其实还有体贴柔软的一面。
这一点,和我师父还真像。
青阳师兄说,在师父没有收我入门之前,他老人家超凶,脾气特差,虽然不常露面,但每回现身都能把紫阳师兄那个快两百岁的小老头训得像孙子。
折腾得紫阳师兄都快对师父他老人家生出心理阴影了,以至于近几年每次一听见师父要出关的消息,紫阳师兄都吓得满五阳观躲,唯恐被师父逮到又揪出什么错处。
师父对外人凶是整个五阳观公认的事实,但对我却是个例外,也许是因为我运气好,长相品行都恰好合师父眼缘。
也许,是碍于我是个女孩,观内从上到下只有我一个小姑娘,我师父怕我玻璃心一骂就碎,到时候我想不开有个好歹为他徒增罪孽……
揉了挺长一段时间他才停下来,无意昂头,清澈眸光撞上我直勾勾盯着他发呆的眼神,他怔了下,随即好笑问:“看什么呢?”
我没有隐瞒地告诉他:“看你啊,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和他一样外冷内热。”
他好奇:“嗯?谁?”
我收回手腕坦言道:“我师父。”
他起身,陪我坐在沙发上:“五阳观的师祖?”
我用力点点头,来了精神:
“我刚拜入师父门下的时候,观里的小师侄们都在赌我能在师父手下撑多久。他们说师父是整个五阳观最不好惹的人,就连紫阳师兄在师父面前都只有当缩头乌龟的份。
观里辈分小的弟子们平日里在师父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据说很久以前五阳观有个小弟子就是因为得罪了师父,被师父一掌劈得魂都飞出去了,地府鬼差看见都不敢收!
他们说师父性情古怪,脾气很大,从不让人靠近自己伺候自己,师父的住处也只有五位道长能随意出入,跟着师父,以后我有的是罪受。
我一开始也被那些小辈弟子给唬住了,看见师父靠近,就觉得面前好像站着一只会吃人的大老虎。
但后来,和师父相处一阵才发现,师父人很好,很温柔很有耐心,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凶残。
要不是我无意撞见师父一个眼神就把白阳师兄新收的徒弟吓到尿裤子,我还以为师父对每个人都像对我一样和气呢。”
“他,有那么凶残吗?”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杯白水递给我。
我凑过去悄悄和他说:
“对别人确实很凶残,估摸是看在我是个女孩的份上才对我很有耐心。你也是,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看起来冷漠无情,可在我、咳,在熟人面前就很好说话,比如吴特助啊,他都敢使唤你干活。”
他听罢想了想,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哽了下,迷茫地抬眸看他。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我接过水杯喝两口,缓过气赶忙把旁边的食盒抱过来,拧开盒盖关心道:“你饿不饿?都过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汤还热不热。”
好在,保温盖拧开,里面香喷喷的排骨汤还热气腾腾的。
“还烫着。”我拿出食盒配套的汤匙,舀出一勺,吹吹,送到他唇边:“快喝。”
他眉间染笑:“你喂我?”
我一僵,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好像还没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