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苍天皓月间,五岳任游欢。
我意名山历,红尘莫诉闲。
清晨,伴随着袅袅炊烟的升起,闲懒的山鸡也早起打鸣了,渐渐爬起的太阳给山谷披上了金黄色的暖意,昨日落下的秋霜也渐渐消散,湿润在地上仅有寥寥无几的生命。曾经生机勃勃的山谷此时也黯淡了几分,变得空静悠远,却也有些寒冷。
大殿外,四人背着包袱集合,只是那包袱之中各有千秋,却也是一番滑稽。
“大师兄!”作剩等人纷纷向杰哥行礼道。
“师父我已经见过,让我给你们带句话:凡事强出头,必困牢与囚。安心取药回,免惹红尘愁。”张杰在风中秀发飘零,英姿飒爽,却面色平静,也是众人中最为成熟、理智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只见紫英抱着一只躯体雪白的小狗,嘴中叼着一节连着些许皮肉的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待张杰说完,便凶神恶煞地盯着张杰汪汪叫了起来,明显是记恨着张杰,一副不爽的样子。
“额我好像没有招惹他吧!”张杰笑着后退了些许,摇了摇头以示自己的无辜。
“谁让你早饭把他的鸡全吃了,只剩下骨头,不咬你咬谁啊!”王作剩在一旁狂笑,捂着肚子,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众人更是七嘴八舌地传开了,个个都捧腹大笑。
“我只听过虎口夺食,却不料今日见到了狗嘴前夺食的情景!”晨晖也随之笑了起来,一起嘲讽杰哥,张杰也是回首一个白眼,直接把他两个给无视了。
“你看你们那邪恶的淫笑,我和小白都不理你们了!”紫英冲他们做了一个调皮的笑脸,而后抚摸着小白的绒毛,小白也极其享受的躺在紫英的怀中,继续咬弄着那根骨头。
“切!”三人异口同声,对这个活宝般的师妹毫无办法,也只能以此进行抗议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各自出发吧!十日之后在此相见!”说完,杰哥背后飞出一把剑,掐指念诀,那剑陡然变大,随后便御剑向北飞去,顷刻间却已没了踪影。
“晨晖、紫英,我先去也!”只见王作剩闭目掐指,跺地三声,一把通灵宝剑闪现而出,那宝剑出鞘陡然震动周围阴阳之气,在一片光晕下漂浮,随后便一跃而上,御剑随风去了,只是那剑亦正亦邪,通红色下隐藏着淡淡的煞气。
此时的紫英却一脸笑容,也有几分嘲笑隐含在其中,不用多讲,必然是滑稽之事,便道:“晨晖师兄,你呢?”随后掩面而笑。
“你不是见过吗?有必要嘲笑我吗?”晨晖随意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无奈的拿出了一个勺子,只见口念咒语,那勺子不断变大,随后晨晖一屁股坐在勺中,驾驶而去。
“师兄走好!”紫英送走了晨晖,随后看向了小白:“我们也走吧!”只见小白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后身体也大了数番,紫英坐在上面,一溜烟儿也不见了。
而在远处,长松子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断地捋着胡须,有些感慨,更有些担忧,沉吟道:“但愿平安归来!”随后深深叹息一声,转身之间也消失不见了。
后山祠堂。
曲径通幽处,祠堂花木深。闲鹤鸟鸣,蛩声乌啼,草深几尺,几乎湮没了路径,杂花成群,绿荫遍野,四周风景秀丽,更有数群野鹿云鹤低鸣,白云青山相映,绿水环绕,俨然如水月洞天。
后山渐入,在一个深邃而又恐怖的洞中摆放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牌位,记载着道德观的兴衰荣辱,谱写着先辈们呕心沥血的功勋,更印证着道德观的千年传承。
牌位面前却站着一华冠繁服的道者,一副天下在其手的样子,似乎整个道德观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没错,正是道德观的掌教麒麟子。他眼光流连在两个牌位之间,那牌位之上抒写着苍劲的几个大字:散逸真人和轻尘道人。
只是那眼神时而犀利,时而和蔼,往返之间,神情变幻辗转莫测,反复无常,不禁深深叹息一声。
看着散逸真人,眼神中黯淡了些许,不禁苦笑道:“师父啊师父,你算到了一切却也算输了一切。”也许这个故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一会又看向旁边的轻尘道人的牌位:“师兄啊师兄,你我都是可怜之人,只怨你太好强了!”那眼神之中隐约透露些许嫉妒,但也有些许钦佩,也杂含着太多的无奈。
麒麟子思及于此,不禁仰天长叹:“命由天定岂随我?不过尔尔如是观。”随后一声尖锐的笑声,那脸庞有些狰狞,却也是内心的一种倾泻。
他上前将那些灵位擦拭个干干净净,将蜡烛点亮,磕头上了三炷香,便注视着那两块牌位,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只是这一刻时光静止,流云依旧飞过。
这时,一连几声清脆飘逸的脚步声打破了眼前的一切,麒麟子不禁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后拿起身上的玉佩打开了一个密室,进了里面,反关了机关。
那脚步声渐近,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祠堂中,正是送别弟子后的长松子,只是他脚步沉重,双目暗红,起伏的气息伴随着心中的变化而愈发不平,一改往日波澜不惊的形象,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他。
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师父和师兄的灵位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