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自治领的人果然爽快呀,天野笑着点点头,“还真是有一点点。”
阿缇雅躺在地里,恹恹说道:“咱们能不能换个说话方式?非得一个躺着,一个蹲着?”
“不能。另外,别试着去触发体感式手枪。”
核战之前,光州没有冬天,一年四季,鲜花常开。因此,花是光州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一部分。核战之后,全球变冷,光州也就有了阴冷的冬天。每年十一月,光州开始阴雨绵绵,直到第二年台风季结束,冬天才告一段落。天气变了,光州人对花的喜爱却没有变化,以‘花’为名的建筑,商家,食品等依旧随处可见。港区的乐天酒店是光州最豪华的酒店之一,而这座奢华酒店将它的一整层楼改装而成的酒廊,就以‘花’为名。
它就是丽花酒廊,光州众多实权人士最爱来的地方之一。
天野走进酒店大堂之后,花杰从角落里鬼鬼祟祟钻出来,他看起来有些气恼,“干嘛叫我来这儿?我像是有资格来这儿的大佬吗?”
天野摇头,示意他跟上。一袭红衣的女服务生在前方引路,带着天野来到七楼,绕过酒廊正厅,进入私密的贵宾区。贵宾区的走廊宽约三米,灯光暗淡,除了他们仨,再无他人。八十八米的走廊两侧,共有十二个包厢。天野开始计算这样的环境中可以埋伏多少人,多强的火力,以及自己该如何逃生,随后他猛地一怔:奇怪,自己怎么会自然而然的想起这些呢?
是了,和老巩相处的日子没有白过,逃生和战斗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液,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当自己下定决心迎击即将到来的风雨,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就已经开始全速运转,身体的亢奋和头脑的冷静同时在一个身体里出现,矛盾却和谐。
这也意味着危险就在眼前。
在名叫‘初雪’的包间前,不待服务生开口,他便停下了脚步。
他告诉一脸困惑的花杰,“别说话,待在一旁就行。”
包间里的那个男人四十来岁,又黑又瘦,而且很饿。因为天野进来之后,他竟然连头都没抬,只顾着埋头吃饭!他面前摆着八碟凉菜,一盆白米饭。他就着凉菜吃饭,竟然是连热菜都等不及了。在天野和花杰的注视下,他风卷残云般将凉菜和米饭吃了个精光,这才心满意足的把嘴擦干净,打了好几声饱嗝。
然后他一脚将身旁柔弱的女侍应生踹开。
“人都来了,还不知道上菜,你白痴呀!”黑瘦中年人吐沫星子横飞,“想吃的你们都没有,还说是什么狗屁光州最佳餐厅候选?”
黑手中年人显然是个好手,只是简单一脚,便已令女侍应生疼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花杰脸色一变,冷笑道:“老兄,你都点了些什么好东西?”
“燕窝,豚肉,海蟹,黑山羊,蛇羹,金银草……都是些常见的东西,可这儿居然没有。我只能就着凉菜吃了顿饭,光州!嘿嘿!”黑瘦中年人的小眼睛仔细扫了扫花杰,突然一脚将女侍应生踹飞,后者撞在墙上,一声闷哼,断了好几根骨头。黑瘦中年冷冷的说
:“我花了钱,想要什么就得有什么。既然没有,我打死她也合情合理,你说是不是?”
花杰的眉头皱纹更深了,他走到女侍应生身旁,将后者抱起来,“老兄,女孩儿都跟花一样,哪有随随便便把花折断的道理?花钱就能打的女人,不在乐天酒店,你应该去港区那些挂着红色招牌的小巷子里多看看。”
中年人的脸色更黑了,“看来,你和我的看法很不一样。”
花杰耸耸肩,“很不一样。”
他转身离开房间,准备将受伤的女侍应生送走。黑瘦中年人冷哼一声,暴起发难,瞬间跨过七、八步的距离,一把抓向花杰的后颈!眼看花杰后颈就要多出几个血窟窿,黑瘦中年人突然收手成拳,和突然冒出的一个拳头撞在一起!两拳相交,他轻轻一震,倒退回餐桌旁,冷冷地盯着天野。
天野揉了揉拳头,笑了笑,“说到吃饭,我还得有点儿饿了。不过,阁下点的食物,真要是吃了,恐怕会因为违反《食品限制条例》和《动物保》关进局子里。不如,请我吃点儿简单的?”
黑瘦中年人呵呵一乐,很是惭愧的摆摆手,“这么好的地方,我哪儿请得起?实不相瞒,在船上待惯了,待在这儿,我浑身难受。照我的意思,上岸之后,应该马上打死你,把知情的人都杀了,把东西拿到手,多简单呀,对不对?可这儿的人说,岸上有岸上的规矩,我们上了岸,就得按新的规矩做事,要不会被同行看不起的。再说了,如果你们的规矩不管用,再按我们的路子来,时间也还来得及,你说对不对?”
天野仔细打量对方,他思索了好一阵子,“我就说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你一来,我倒是都明白了。”
黑手中年人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真明白了?”
天野缓缓挡在花杰身前,等到后者会意的退出了房间,他才慢吞吞的说:“不错,明白了你为何而来。南洋大海无边无际,吃大海这口饭的人很多,有几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其中一位在津南海峡活跃。就算我只是个货轮上的小工人,也听说过他的大名。您气势惊人,是不是姓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