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再次凝神观察眼前这姑娘。夹克和裤子都是特制的防锐器材质,腰侧隐约有一个武器包,手腕戴了个不起眼的腕表,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项链。他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觉嘴里有些苦涩。
按理说,这么大的地下停车场,应该还有其他人出入,可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显然是她事先清场了。她也有这个能力。难怪老魏说这次行动要很小心。花杰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就不能低调一点呢?
女孩忽然说:“你腰上有一把折叠式电磁刀,你可以试试,但我不是很有耐心。”
你要是敢试,就不是打断胳膊这么简单了。
花杰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小声说:“王聪现在在哪,我确实不知道。”
赵桐的脸色不太好看。
花杰赶紧卖好,“我可以告诉你进医院之前发生的事情。”
赵桐摇了摇头,一拳将他的左臂打折,后者一声惨叫,简直能把停车场都叫塌下!
“我对你们进医院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在哪?”
花杰疼得坐倒在地,你这个没轻重的娘们!但他发现赵桐正盯着自己的右臂,顿时心凉了半截,连喊叫都不敢了!
“你得感兴趣,感兴趣!他去哪儿跟这个有关!”
因为太想保住自己的右手,花杰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把自己偷魏老板的钱被打,拖王聪下水,自己从医院逃跑,王聪被魏老板带走……一气不停全说了。这是老魏和他一早就编好的谎言,一旦有人找到了他,问起王聪的下落,就这么说。而且这一套说法和王聪知道的一模一样,天衣无缝。
但赵桐找到了破绽,“你的伤不重。”
花杰慌忙摆手,“打我的都是熟人,下手有分寸,所以伤得不重。当然,我的反应确实夸张了一点点。要不王聪也不会帮我扛债嘛。”
“魏老板叫什么名字?”
“魏忌,忌惮的忌。”
“他去了哪儿?”
“我真不知道呀!他早把我开除了!”
赵桐笑了笑,“你对王聪倒还真是义薄云天。过来一点。”
花杰老老实实爬起来,赵桐一肘打断他的右臂!后者先是一愣,然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却是没胆骂赵桐半句!
赵桐两手揣在兜里,缓缓离开,“好了,现在你不用假装伤重了。回医院躺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
花杰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查一查魏忌的行踪就行了。
祁阳城外的装甲运输车里,王聪正在小心翼翼的偷瞄众人。
这么多军人一起行动,固然是为了配合李上尉演戏,但也可能是要去执行某个任务。王聪看见白耳和大辉在互相使眼色,大辉面色古怪,白耳眉头大皱,不晓得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此时,老巩突然扭头看了看营房的方向。
大辉微微一怔,“炸了?”
老巩微微点头,没错,军营炸了,李上尉做的局正在一步步实现:不知名的寻宝队攻击了第二军团的军营,杀死了无辜的军人和关押在此的寻宝人……
一等兵大声呼喝:“不许说话!”
白耳撇撇嘴,“小哥,你们有行动,一直带着我们,不太方便吧?要不半道放了我们得了?”
一等兵死死瞪着他,“不许说话!”
白耳笑了,“有谁说话了吗?”
然后他就挨了一耳光。唉,总是犯贱的白耳。
装甲运输车换了条车道,路面变得坑洼不平,二十分钟后,车终于停下。一等兵拍了拍车壁,车门打开,他第一个跳下车大喊:“下车,下车!”
装甲运输车外,除了九点钟方向百米开外的几盏暗淡的农用夜灯,四周被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裹住了。这里应该是一个偏僻的农业区。王聪数了数,停在这条农业区公路线上的,一共有八辆装甲运输车。
五个人被一等兵押到路边坐下。其他士兵迅速集结。随后,四辆装甲运输车打开车头灯,路面右侧瞬时亮如白昼!
这时大家才发现,右侧并非农田,而是一个荒废已久的农家院落,周边是一片无用的荒地。数十名军人一起动手,将院落里的碎石、散落的砖块、高出膝盖的杂草枯枝等等收拾干净。几个军官凑在一起计算是不是要推倒一堵墙,砍倒几棵树。一旦意见一致,军人们马上拿出小型破墙器和电锯等工具开干!
大辉哑然,“这他妈是工程兵吧?”
白耳称赞有加,“手脚麻利,修机甲就需要这样的人。小子,你要比他们更快。”
王聪突然问,“营房如果炸了,他们会不会死?”
‘他们’,当然是指隔壁两间看押室的牢友。
白耳懒洋洋的说:“死定啦。”
对他们而言,死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耳误以为王聪还在想那两屋牢友,“别想,都是命,人家没我们命好。”
王聪摇了摇头,绝对不是命好命坏的事情。是疯子上尉杀死了他们。如果他不把大家抓进来,谁都不会死。
无论是李上尉,还是寻宝人,都是无视生死的冷血动物!
大辉突然扯扯嘴,“大半夜的来这儿整理院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