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光显辉中,洛河似乎更加邈远与苍老。
南潇决定背水一战,将所有的胜算,尽付之后的攻击。
那袭蓝衫终于猎猎作响,更有清亮的剑鸣响彻此间。
在第三次施展出金戈锐明斩后,即便南潇的轮海神力全无,但她依旧有元气残留。
弑杀八法,屠夫形意,杀生!
两枚苍白却又泛着金光的钉子被南潇凝聚而出。
长约一指,但其散发的森寒之力,竟然让看台上的修者们,感到后背发冷。
那是极致的杀意,犹如实质。
屠夫在杀牛时,为了让尸体最大可能地保留肉的鲜美,就不能让血流太多。
这种基于口感的需求,对屠夫们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挑战。
于是,就诞生了各种各样的新奇杀牛手段。
除此之外,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之中,不时还会有聪慧的屠夫,在不断精研后,又改进了杀牛之法。
比如,在万阶蜀道之外的半月怕。
那里的屠夫,是通过锤击的方式,将尖锐的钉子打入肉牛的头骨。
如此一来,可以使得肉牛在创伤面积最小的情况下,于最短时间毙命。
屠夫就可以获得极为新鲜的肉,和较为完整的牛皮。
虽然说这种杀牛的方式不一定是最优的,但在南潇修习的所有凡武和玄法中,破坏力是最强的。
几个月前,南潇就利用此法,九根杀生钉轮转,硬生生凿开了苦海,踏上了修行之路。
最开始,南潇在创设弑圣八法时,便回忆起年幼时看过王家老大当屠夫的场景。
那一根根流着牛血的尖锐长钉,曾经是侵扰小囡囡很久很久的噩梦。
不过,俱往矣。
南潇催动杀牛之钉,眼中的血色更红,那是比火焰还要旺盛的杀机!
在众人的一阵惊呼以及于覃等人的惊呼和请求声中,南潇竟硬生生地将两枚杀生钉牢牢地凿进了曹昌学的头颅!
即便是曹昌学急忙调动轮海神力,将修出来的风与水尽数护体,却依旧难逃杀生钉的恐怖穿透力。
“噗呲!”
犹如烈火烹油,杀生钉撞入了风与水中,而后依旧以所向无敌的力,冲破洛河秘力的阻拦,插入曹昌学的耳后。
“啊——,啊啊啊——”
擂台上,除了溅起的血水,更有惨烈的哀嚎。
曹昌学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痛苦,青玉横刀啪嗒一声地摔落在地。
头颅之中,如有寒光在搅动,森冷的杀意似乎要把其中的一切都给冻结。
但在意识被冻僵磨灭之前,疼痛被最大程度地放大开来。
曹昌学再没有反抗之力,直挺挺地摔倒,溅起大片焦黑尘灰。
裁判急忙冲到擂台上,同时掀起袖子就将身染鲜血的南潇推出数丈远。
早就在擂台边上干着急的于谭,此时也趁着机会,飞上擂台。
他甚至没有看被裁判推倒在地的南潇,径直飞到昏迷不醒的曹昌学身前。
有强烈的绿色光波自于覃的脐下轮海中散发而出,将头颅上满是鲜血的曹昌学笼罩。
紧接着,在高天之上,曹昌学的师尊一边叹气,一边赶来,并为曹昌学服下了一颗紫色宝丹。
在曹昌学的师尊为曹昌学疗伤之际,包菲也小跑到擂台上,想要给看上去十分痛苦的于覃一个拥抱以示安慰,却被于覃狠狠推开了。
这一次的拒绝是在擂台上,包菲几乎颜面尽失。
恼羞成怒的她,竟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南潇身上,尖叫道:“南宫长老!我举报南潇作弊!她使用了燃命之法,还不报所学玄经之名!据我所知,青崖福地的所有基础功法中,绝对没有她施展的那种诡异钉子!他作弊,罪该万死!请执法长老秉公执法,严惩此女,还演武大比以公道!”
包菲傲然站在台前,并伸出纤细的右手食指,直直指着在不远处重新站直身子的南潇。
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恨意,嘴唇大张,蹦出大义与公平。
义正词严中,包菲站在的道德层面越来越高。
于是,高天之上,所有的青崖高峰均听到了包菲的声音。
南宫守正看到掌教李太清对着自己点头,便安心地驭虹飞落。
他潇洒地站在擂台上空三丈,眼中有精光闪烁,冷声质问道:“你使用了《金戈》中的锐明斩这一燃命之法,且接连使用了三次,为何仍有余力,且没有遭到反噬?”
南潇反手背剑,傲然道:“宗门中的《金戈锐明斩》确实有弊端。但我今日里所施展的金戈锐明斩,是由梁山道兄传授的。他将原本锐明斩中的燃命弊端抹去,虽然最终能发挥出的威力变弱,但相应的,需要的神力也锐减。”
南宫守正微微愣住,他没想到早已离开青崖福地多年的梁山还能有如此超然才情,竟然可以把燃命之术的弊端抹去。
南潇之所以将改法之事推到梁山爷爷的身上,有两个原因。
一是梁山早已离去,就算是有人追究,也查不到人。况且梁山虽然性子较闷,但人缘不错,所有很少会有人找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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