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刺的畸形,原来是一种病?!
这话别说是鹿铭惊讶,连带着周围默默竖起耳朵听对话的兽人们都吓了一跳——
难怪刚刚神使说可以让阿刺‘变回’雌性,而且并没有直接拒绝鹿铭说想要知道如何将阿刺变回雌性的请求......
要知道,鹿铭可是天生就擅长医术的鹿族兽人!
如果不是和医术,草药有关的事情,又何必让他知道呢?
“病......”
鹿铭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
“有很多很多不能直接用草药治的病......”
那头原先在愣神的阿刺却是彻底疯魔了:
“病,我生病了......”
他在尖叫,他在哭嚎。
但,米禾心如玄铁,没有分给对方一个眼神,只是径直冲着鹿铭点了点头:
“是。”
“所以,你要好好努力,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能成为最好的鹿族祭祀。”
这句话,要是放在米禾前世,那就是一句鸡汤,一块大饼。
没有几个人会上钩,但现在身处兽世,这句话,就是一次再高不过的肯定。
没有兽人能拒绝这样的话,换句话说,每个兽人,都渴求过成为同族中万中无一的存在......
鹿铭虽然有些天生的傲气,可也不例外。
尤其是在明知山洞中的其他兽人都是通过交易,怀抱着卑微的心从米禾手中得到食物和药,而他,却可以得到赞许......
糟糕,他或许也病了。
不然,没道理好像踩在云端之上一样,脚下软乎乎的,心脏却是在狂跳的。
鹿铭略一点头,庞大而绮丽的鹿角随之微微晃动,像是在应允,又像是在低头臣服:
“我知道。”
果然......
还是这么傲气。
除了鹿铭,米禾所认识的兽人之中压根没有被打鸡血后还这么理所应当自己应该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过......
人家似乎也有傲气的资本呢。
米禾失笑,将那一大块黑玉断续膏收进自己的物品栏之内。
让物品消失的情况,鹿铭是第一次见。
他本以为自己原先就从其他兽人的诉说中,做足了准备,可当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震撼,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的。
只一瞬,鹿铭就明白为什么到此地之后,他遇见的所有兽人,都说米禾是神使。
这已经超出了常理所能理解的极限。
不该,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事情就是发生了,所以,米禾必定是神使无疑。
鹿铭的心狠狠抽动一下,原先那对高昂的鹿角,终于也降下了些高度。
只是米禾没有看到这微乎其微的改变,因为有另外一个兽人,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贺犸沉着脸,迈着同样沉重的步伐,来到米禾的身边。
他身上的气氛太不对劲,所以不但是一直在警戒的郎青,连带着一直在屏气凝神准备细听米禾继续讲解的鹿铭都察觉出来有些不对,站起身挡住了贺犸的去路。
米禾面前的两道身姿都是同样挺拔,只不过一人头上顶着鹿角,一人头上顶着兽耳,看上去有些差别,风姿也卓然不同。
郎青率先伸手,将自己多年狩猎时的恐怖气息释放出去:
“贺犸,不要靠近神使!”
鹿铭虽然没有伸手,也没有说话,但站立的动作,也分明是准备随时带着米禾奔逃......
对,没错,虽然鹿铭的体格在大部分的兽人里面算大,可毕竟还是食草动物,尤其是鹿族这种以敏捷和速度而闻名的种族。
遇见危险,而且还是河马这一类相当皮糙肉厚,行动缓慢的种族,自然下意识是要逃跑的。
何妈原先正在安抚族人,听到自家大哥的名字,回神细看,等看清楚面前的情况后,立刻几步上前试图阻止:
“贺犸......!”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哥哥。
原先的大哥是又安稳,又可靠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这一回神罚危机来临之后,一切都变得同从前不同了。
分明,米禾是神使的事实已经如此清晰。
分明,不应该在明知会触怒米禾的情况下,做出挑衅的举动。
这些明明贺犸都该知道的,可他就是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何妈十分的气恼,想要拉回哥哥,可下一瞬,贺犸冲着米禾的方向径直跪了下去。
这一跪,就跪愣了几乎所有的兽人。
无论是原先担心贺犸要和神使起冲突的兽人,还是心中抱着看好戏念想,期待贺犸冒犯神使,连带着河马一族也会受到惩戒的兽人们......
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愣住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贺犸在想什么。
可这些无知的兽人里,可不包括米禾。
米禾几乎在对方下跪的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