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更胆大的,株城来的一位主任,为了脱颖而出,竟喊出了四块的票价。
有他带动,还真有几个跟进的。一时场面激烈地有些失控了。
刘主任赶紧大声喊了暂停。
社牛就是社牛,几句玩笑后,大家重又平静落座,等着看他有什么说法。
“各位老伙计的心情我都理解,不过你们也太急了些。先听我老刘说完子午卯酉,你们再决定真不迟。”刘主任卖关子说道。
下边有人跟他玩笑着,“还不是僧多粥少,不抢连米汤都没得喝?老刘你哪知道我们的苦。”
“就是,要是都能给排上,咱们就是演五湖四海亲兄弟也能行啊。”
刘主任爽朗大笑,“那你呆会儿一定要演起来,咱们大伙儿都要好好看看啊。”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
“老刘,我的刘大主任,咱别卖关子了好吧?快给我们说说这回要怎么个章程。”都一起催促起来。
刘主任就笑了,“那我说,今天只要在场的,能接受三块的票价的,我都给排期,保证在春节前全能排到,可还成?咋样,老刘这回够敞亮,够急兄弟所急吧?”
下面人一时都不敢信了,今天在场的可有一百多家电影院的人呢。就一支演出队,这怎么可能嘛?
“老刘,你这个老伙计绝对是没说的,快详细说说呗?”
刘主任这才笑着往下说:“我们苏指导真没说的,你们的急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想了几个月,终于给她找到了解决的法子。这不,她牵头军总文工团,又组建了两支表演队。这两支表演队是专跑外地演出的,他们也知道大家都迫切的等着演出,都表示要发挥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要尽可能的多演,多跑几个城市。所以这两支是要满负荷演出的,一个礼拜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演五场。到年前,有二十个礼拜还多,两支表演队就是四十个城市。再加上我们之前的演出队,虽然还是两礼拜换个城市,但这支专接大城市的表演,一个城市要演八场。老刘我算数不咋样,剩下的就不用我再细算了吧?”
听他这么一详说,确实人人都有份儿了。
放松下来,也跟刘主任逗趣起来。
“老刘,你还不会算数,我们这些人不都是你扒拉算盘子数好数才让来的吗?”
“那你再说说,一家电影院到底能给几场?我们大老远地来,还是一家一场,吃不饱也难受啊。”
这些人本来就是习惯性地叫屈。虽一场,可三块的票价,一场他们就入账九百块,这已经很可观了。苏禾禾的演出能排上就是幸运了,还有那么多排不上的呢。
没想到刘主任却真给了说法,“都给你们加一场,一家电影院两场,有剩一场的,你们商量着来。分不好,我们就再找一家演单场的一样。”
马上有人接口,“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商量就行。老刘你快歇口气儿。”
及至看到刘主任促狭的眼神,才恍然。
“好你个老刘,你肯定都是数好了的。除了申城那几个,一个城市数着不就来了两家吗?”
满场都是欢笑和啪啪地拍巴掌声。
多加了一场,再没说的,人人喜笑颜开。
唯有燕城新华影院的肖主任一脸丧郁之气。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他给拉下来开除的刘主任,转头就成了财神爷家的刘主任。
看到刘主任站到台上分说安排,那个意气风发,谈笑若定的样子,比在新华影院时还更风头无两,肖主任的嘴里直发苦。
这几个月工作没什么建树,他这次是抱着必须成功的想法过来的。
可现在,有刘主任在,全权管着演出的事儿,他还能想什么办法破局?
他也早注意到,演出队那边都以一位美貌极了的年轻女人为首,刘主任也总要过去问询。
肖主任判断那就是苏指导,再没了别的法子,他想自己过去找那位苏指导,或许能博个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