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周府。
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门房不耐烦地问道:“谁啊?别敲了!”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道缝。
然而,门房还没看清来人,只觉得身前一股巨力传来,身子便倒飞出去。
李若琏一脚踹开大门,吩咐道:“一队守在门口,二队去后门,其他人跟我走,但凡遇见抵抗,杀无赦!”
门房跌跌撞撞爬起来,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刷!
李若琏反手一刀,鲜血四溅。
门房捂着脖子,至死都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若琏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带人直奔前厅。
周家的护院闻风赶来,看到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却也不敢上前。
李若琏很快来到前厅门口,终于,周奎出现了。
众护院让出一条路,周奎走上前,问道:“原来是李佥事,不知登门何事啊?”
“吾等奉旨清查锦衣卫内部吃空饷的案子,还请周同知跟卑职走一趟。”
“放肆!”
周奎阴沉着脸,说道:“吾儿乃锦衣卫指挥同知,是你的上官,你竟敢持刀上门,眼中可还有秩序尊卑?”
李若琏不卑不亢,说道:“吾等此番前来,乃是奉的指挥使之命,指挥同知是指挥使的副官,嘉定伯可有异议?”
“哼!”
周奎冷哼一声,说道:“他骆养性算个什么东西,有种让他自己来见老夫!”
“抱歉,骆指挥还有公务在身,今日这桩案子,由卑职负责。”
“李若琏,你想踹老夫的窝,不够资格!”
“那就由不得嘉定伯了,来人!”
“在!”
数十名缇骑校尉全部上前,手握刀柄。
周奎神色大变,指着李若琏说道:“这里是周府,老夫乃当朝国丈,我看谁敢放肆?”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等待指示。
毕竟是周皇后的家,还是谨慎些的好。
没想到,李若琏却丝毫没有顾忌,再次说道:“锦衣卫奉旨办案,还请嘉定伯行个方便!”
周奎见状,便指挥身后的护院:“将这群狂妄之徒赶出去!”
双方对峙起来,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李若琏沉着脸,说道:“嘉定伯,你要想清楚后果,你这是在抗旨!”
“哈哈,哈哈哈……”
周奎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就算是当今陛下亲临,尚且还要给老夫三分面子,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算什么东西?”
“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北京城,谁敢不给我周家面子?”
“就算老夫真的抗旨,陛下念及亲情,难道还能赶尽杀绝不成?”
“李若琏,倘若你服个软,道个歉,今日之事老夫就不追究了,日后需懂些规矩,莫要……”
“来人!”
李若琏一声暴喝,打断周奎的侃侃而谈。
“嘉定伯阻挠办案,抓起来,其余人但有反抗,杀无赦!”
周奎上前一步,怒道:“我看谁敢!”
刷!
寒芒一闪,李若琏手中的绣春刀已经架在周奎的脖子上,一股寒意直冲心肺。
“你,你……要做什么?老夫乃当朝国丈,赶快把刀放下!”
李若琏没有理会,吩咐道:“拿人!”
“是!”
众人再也没有顾虑,纷纷持刀冲上前去。
周家的护院还想抵抗,可是,被砍翻几人后,其他的全都老实了。
周奎额头全是冷汗:“李若琏,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
李若琏面色阴沉,说道:“我最后说一遍,锦衣卫奉旨办案,还请嘉定伯把周同知交出来!”
“吾儿不……不在家中……”
“真的?”
周奎如实道:“今日去上早朝了!”
李若琏想了想,说道:“锦衣卫同知,除朔望外,不需要上朝。”
大明的朝会分常朝和朔望朝,每个月初一、十五称之为朔望朝,全京城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常朝则是六部九卿和一些高层武将。
锦衣卫衙门比较特殊,除指挥使外,其他人是不需要上常朝的。
“老夫染了风寒,不便出门,鉴儿代老夫上朝,是去给陛下送银子的。”
“送什么银子?”
周奎渐渐有了底气,说道:“陛下号召百官募捐,我周家世受国恩,自然要带头捐纳。”
“此事卑职略有所闻,嘉定伯捐了五百两。”
“哼!”
周奎再次冷哼一声,似乎重新拿回了主动权。
“那你知不知道,老夫回家之后,变卖家产又凑了三千两,今日鉴儿将银票送进宫去,陛下定龙颜大悦,说不定还要给老夫加封官职爵位,你在这个时候跟老夫作对,绝非明智之举!”
李若琏却不管这些,他自武举进仕途,从来就没依附过任何人。
管你是国丈还是国公,我只听陛下一人!
“这些话嘉定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