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别担心。”她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而后给她把血水清理干净,还有背上的鞭痕抹了药。
也不知为何,莫名有些慌神,想起来了他在书院的时候说的话,他说爱她。
沈珍珠听见这话,有些慌乱不安,甚至是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失控感。
一贯理智的她,那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
甚至还冒出来一个想法,如许清桉所说,好生的过一辈子,莫不是也挺好?
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自己就本能地抹杀掉了。
主要两人前路漫漫,并不是普通夫妻那般,况且,沈珍珠了解到,许清桉先前的事情,才更加明白俩人之间的差距。
许清桉要做的事情很多,回去汴京城,那里是他的主战场。而沈珍珠的,是漫山遍野,是碧海蓝天。
能给这个世界的文明,带来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提前发展,那么以后的大家伙,是不是会更好呢?
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生命无辜死亡?
至于汴京城,太陌生了,不知道。
如今也就是这样的想法,这会儿,许清桉醒了,而且盯着沈珍珠看了好一会儿。
一双桃花眼微微颤动,眼里都是动容。
沈珍珠避开,有些不自在:“你,可好些了?”
“嗯,多谢夫人今日相助。”
“夫人还是担心我,刚巧今日也说好了,你是我夫人,倒是不用装作是我的妹妹。”他很高兴。
沈珍珠:“……如今局面这么差了,你还高兴?”
“我把你带出来,估计那个蔺老憋着招对付你我。怕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发生了。”
“娘子做得好。”他继续看着沈珍珠,含笑,好像怎样都眼睛亮晶晶的。
沈珍珠有些不自在,“你是吃错药了?”
准备过去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的时候,许清桉拽着她的手,低着头道:“我知晓,你心中有我。”
“我估计那蔺老会让你身败名裂,我……我这个渔民,商铺都未形成,他想针对我也不成。我打算明天就先去找巡抚说。”
沈珍珠在这里担心事情,许清桉在谈情说爱,好像没有在说同一个事。
“你担心我?娘子。”他好像更开心了。
要不是看着他苍白的唇角和白色里衣浸透出来血,沈珍珠还以为他没啥事呢!
“……我先走了,改日再聊。”沈珍珠挠头,实在是有些无奈,多说无益。
而后许清桉清了清嗓子:“明日不用去找巡抚。他们一群学子,怎么都比我们有说服力。就算是打死一个人,他们都是对的。”
沈珍珠沉默了,因为没有身份,被欺压也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不服。”她声音不大,但是却可以听见委屈。
“昨日之事,你这个解元,是否都会有影响?”
沈珍珠皱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活着这么难。”
“好似为了活着,得罪什么事情,最终自己就会连根拔起。甚至万劫不复。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许清桉看得出她眼里的疲惫。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能感觉到,珍珠她……好似是在适应这个世界。
因为她说的这些,许清桉早就习惯了。若是她不提及。那么也就是那样。
“确实如此。权力就是一座大山。好在,我们也并非无路可走。”
沈珍珠看着他,好奇道:“什么路?你想好了是不是?”
“是,你就护好朗星和你自己,至于我那边,关于蔺老这样的人,他最在乎什么,我也是知晓的。”
“况且若是想要把我从已经完成评选的解元上面拽下来,那么参与的考官,以及科举各个流程的经手官员,都要彻查。如果他真的干,那我们倒是等着就成。”
只有权力,才能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他要努力的往上走,才能保护她。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成,你不必忧心。只是你要保护好你和朗星的安全,我怕他们用你们威胁我。”
许清桉唯一在意的,也就是他们俩了。
沈珍珠也不管这些弯弯绕绕,许清桉应当是有几分本事的,自己也不多问了。
到时候看结果就是。
而后问道:“你夫子呢?这一次若是没有夫子,可就只能自学了。”
“无事,等着到时候就有路走了。”
“毕竟我的才学,旁人也无法否认。”许清桉满脸笑意。
看着他这么有把握,沈珍珠也不操心了:“我去换一个屋子睡觉。”
“为何?”他马上拽着,“我和你一起。”
沈珍珠:“……?”瞬间脸红心跳。
“我的意思是,我今夜背疼,全身都疼,这身子骨弱。所以就想着,你陪我一起睡,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好照看我。”
“也是。”沈珍珠倒是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但是这屋里的床榻还没有搬进来,只有一张床。
沈珍珠有些为难。
但是许清桉主动朝着里面挪了挪,看着沈珍珠道:“你睡这里吧。先前我们在蒲渔村也是这般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