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似自己也是那个拉踩别人的工具了。瞬间觉得有些痛心。
因为渔场的那个少东家,今年突然要参加考学,自然就要安排一个名额,这是交代下来的任务。
虽然一开始庄先生略有不满,但是他只是一介考官,对于这些事情也早就麻木了。
想要脱身,想要两袖清风,发现自己压根都做不到。一开始考秀才,考科举的初心好似早就消失不见。
想要改变,但又苦于在原地踏步。如今听见许清桉这一番话,竟然觉得内心触动颇多。
“许清桉没有什么过错,程序也都对,一切不对的之前都有交谈。今天,他就该有这个名额!”
这话一说,旁边一直嘲笑许清桉的那人轻笑了一声。他是主考官,也是负责所有事宜的人。
道:“范先生,你今天有些逾越了。”
“我逾越了又如何?在这里憋憋屈屈,一年什么都不管不顾就给你们打下手,脏事烂事让我干!你们脱身于受好处,我也受够了。”
他把自己一身外衫官服脱掉,而后把帽子摘下来。
看着许清桉道:“如今多少寒门弟子报国无门,我即便是出走半生,归来依旧是一个考官,被人支配,你若是出息的,就给我考上状元,考上殿试,亲自去朝堂上与我们寒门子弟说与。”
“如今我范某,帮你帮定了!”
说了这话之后,他大步流星走出去,其他几位考官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主考官是一个话多的,一个惯会看不起穷人的。这会儿也是担心了。若是范先生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好保住这来之不易的乌纱帽。
最害怕的,就是名声。
毕竟范先生共事那么多年,周遭的证据肯定是有的。
许清桉看着范先生的背影道:“谨遵范先生教导。以后,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往上走!”
主考官看着许清桉,有些烦躁。道:“你的那个府学考试机会,我给了。”
“赶紧走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戏剧性,这好的机会,可能一辈子都求不来,但是在那些人的掌握中,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对于范先生的恩情,许清桉牢记在心。
因为大家都在往回看,看着范先生什么态度。刚巧就看见了在门口的沈珍珠。
那些有钱的学子立马就道:
“这不是许清桉那个妻子吗?”
“那个渔民,我知晓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多丢脸啊。这样的身份,怎么敢来这样清净典雅的地方。”
“之前就总在我们书院门口,也不知道咋回事。之前还喜欢过裴绍呢。这会儿裴郎君还在她身侧。”
“裴郎君和她不会……”
周围的人眼里都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嘲笑。
裴绍也朝着里面走去,始终也没有愿意站在沈珍珠身侧。虽然他对沈珍珠没有偏见,但是这会儿旁人对他的议论很多。
若是太多了,到时候回家,肯定是会被家法伺候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都是注重这方面的培养。
沈珍珠对于他离开倒是也不意外,自然也从未期待过。
如今许清桉那里算是有范先生的帮衬,已然有了结果。若是这时候她出现,那些个主考官又想要给许清桉安上一个罪名,必当是有不好的结果。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沈珍珠不想浪费。
对于事态的好坏,她从来都权衡利弊。动了动脚,不打算和旁人争吵。
若是平日里,她是受不惯这些闲言碎语的,定是要上去挨个收拾老实。
如今,忍忍吧……她这会儿想了想,还是准备转身离开。
内心没有憋屈是不可能的,就在打算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掌被牵起来了。
许清桉温暖的大掌紧紧的包裹着她。她本能的想要挣脱,但是许清桉紧紧捏着。
“若是你是我妻子都不敢承认,我还算什么夫君?”
“别怕,不会影响什么。你的身份,当是你的骄傲。”许清桉看着她笑,甚至有一种为她骄傲的感觉。
“那是自然。”沈珍珠扬起头颅,“我喜欢,才会做这行。”
旁人说一百句不好,沈珍珠也喜欢。如今许清桉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此前都从未有这么亲密过,沈珍珠有些错愕,而后脸颊都难得的红了。
许清桉倒像是日常说话那般,道:“让你忧心了。”
他牵着许清桉走过那一堆堆说话的人群,穿过这些自诩学子清白的人。
“沈珍珠是我妻子,以后烦请多多关照。她是渔民,但是你们的教养,就是张口闭口贱户吗?”
“她性子好,从未急眼。”
“……”这是沈珍珠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性子好。
“我不一样。”许清桉道,“考试不说,我平日里性子冷漠,与你们不算交好。但是打人,我是有些能力。”
"以后若是再听见,不小心打到谁,手轻手重,断腿断脚什么的无法保证。"
“以后虽然可以找我算账,但是断了的腿和手,一辈子也接不上了。我想,诸位说话还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