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不敢躲,顾不得一地碎裂的瓷片连忙跪下,一边求饶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小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还有脸哭!看我不打死你!”
沈玉兰正打得起劲,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沈长泽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白西装,陌上人如玉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他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皱了皱眉头。
“闹够了没有。”
他声音不大,却顿时让在发疯中的沈玉兰瞬间消停了下来,“哥….”
连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冯春琴也正襟危坐了起来。
沈长泽没看她,径直走到丫鬟跟前,将她扶起,看到她受伤的烫伤,眸子眯了眯吩咐道:“管家,先带她去包扎一下伤口,其他人也都下去,我有话跟娘和小姐说。”
管家上前一步,一个眼色让其他丫鬟搀扶着那个小丫头匆匆离开了,管家带上门出去,屋子里变得寂静起来。
沈长泽走到桌前提了提衣摆坐了下来,从桌上捡起个唯一还完好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发一言。
压抑的气氛让沈玉兰也不由得胆怯了几分,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沈长泽,她这个哥哥喜怒不形于色,时常让人捉摸不透。
“还记得我接你回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吗?”沈长泽喝了口茶,淡淡道。
沈玉兰当即就要撒娇:“哥,明明是那个贱婢….”
话未出口,沈长泽狭长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沈玉兰顿时噤声,不敢再说话。
她还记得在周家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我带你回沈家你从此安分守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或者你留在周家,做这个不受人待见的少夫人。”
她当然不想留在周家。
终究嘴硬不起来,讪讪地道:“哥,我错了….”
随嘴上这么说,低着头眼底划过一抹不服输的劲。
“玉兰,你很喜欢霍少帅是不是?”沈长泽语气温和,忽然看着沈玉兰道。
沈玉兰被说中心事,还是被哥哥这么说出来有些难为情,脸上羞怯起来,“哥,我是….”
沈长泽恍然一笑,打断她:“所以你才这么恬不知耻地想到这偷梁换柱的戏码。”
沈玉兰没想到哥哥会这么说她,当即脸色一下难堪起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是我哥啊!”
冯春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是阿泽儿,你怎么这么说你妹妹。”
“就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多说几句,”沈长泽起身,走到沈玉兰面前,执手抬起她的下巴:“玉兰啊,你知道你和沈南枝比差在哪里吗?”
他这个样子把沈玉兰吓了一跳,“哥,你在说什么…”
“你差的不是脸蛋,而是脑子,”沈长泽说着,动作轻柔地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遇事多动动脑子,若是以后再如此,就别怪我把你送回江南,让舅舅好好调教你。”
沈玉兰一哆嗦,一把拉住沈长泽的袖子:“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嘛,凭什么都是一样的命格,她就能嫁给少帅做少帅夫人,我就不行!明明我才该嫁给霍逍的!那小贱人凭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沈长泽眸子一眯,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沈玉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长泽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冯春琴听着皱了皱眉头,开口劝道:“泽儿,你话别说这么重,你妹妹她….”
“就是因为有娘这么溺爱,才把她宠成了蠢货。”沈长泽脸上露出一抹不耐,随即笑了笑:“所以我说的不只是她,还有娘你。”
冯春琴一怔,“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
“我不能吗?”沈长泽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掸了掸被沈玉兰拽皱了的衣袖,“娘,我希望你和玉兰记着,南枝已经嫁进霍家,她就是少帅夫人,往后见到恭恭敬敬叫声姐姐,对大夫人也客气些,你沈家未来能不能飞黄腾达就指着霍家了。”
“娘也不想未来我接手的沈家是个一无所有的空壳吧?”说着他凑近冯春琴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毕竟娘千方百计把我变成沈家的少爷,要是什么都捞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冯春琴闻言整个人僵在那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长泽:“你,你怎么会….”
“所以娘,你们都安分点,我这个沈家少爷才做的长久,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沈长泽说完,嘴角勾起个笑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道:“对了,她今天回门,玉兰毕竟做了那样的事,去赔个不是,求她原谅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要我去给那个小贱人赔不是,凭什么!我才是他亲妹妹啊!”
沈玉兰看着他离开,气的快抓狂了,“娘!哥他是不是疯了!”
她发了半天疯,转头见冯春琴沉默地低着头,“娘?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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