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沉寂一片,几百后营民夫手持各种武器躲在城墙下,听着偶尔响起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动静。
在一处角落,两个死士对视一眼,他们都发现了不对劲。
“将军他们来了?”
“车队转到了南门。”
这时,城墙上下来一个民夫,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目光,直接站在空旷的地方。
“你……”一个后营百夫长站起来,想让他找个地方坐好,毕竟待会战斗指不定会波及这里。
“城隍司,随我来!”
就在百夫长惊讶的目光中,周围站起来几十个民夫,他们没有说话,直接跑到城门旁边堆积的木料下,抽出了短剑。
“都给我站住,你们去哪!”百夫长直接冲上去,他认得出,这些人是同水贼一批进来被编入他后营的。
眼下他知道很不妙却没想到这些人是细作。
带头的死士把剑一横,百夫长捂着喉咙摔倒在地,手指间鲜血四溢。
“细作,是细作!”
一旁的民夫惊恐地叫起来。
不过这些死士已经没有功夫理会他们,首领在意识到自己被骗后,第一想法就是快点把消息传递出去。
就在刚刚,他看到两个穿着官军骑兵盔甲的人被一前一后押出去,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李信。
后面李信被押出去大吼大叫,他先
出去,显然没有意识到竹排镇的人在拿他做饵。
后面押进来,换了另一个人他就明白了,反贼压根不想把李信交出去。
自己想去救援李信已经不可能了,周围差不多一百人,还是披坚执锐的甲士。
自己这点死士根本没用。
所以死士首领决定去弥补自己的错误,率领着所有死士往南门冲。
也许他的行动太出乎意料,一时间黑衣军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让他们从西门穿插到南门。
看见被封堵的街道,还有附近蹲守的黑衣军精锐,死士首领立刻明白了,这是想把假冒民夫的精锐给吃了!
不知道反贼是怎么发现破绽的,现在骑虎难下,死士首领也只好拼死一击。
“冲!”
三十多个死士向街道。
张尧正紧张地看着粮车入城,猛然发现街道突然涌来一群人。
在那一块防守的黑衣军百夫长没有任何犹豫,拔出刀朝身后指过去,“转身,抬弩!”
随后将骨哨塞进嘴里,一声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原本平静的街道。
五十把破甲弩已经准备妥当,那些死士只是走近不到三十步,五十发弩矢“嗡”一声覆盖过来。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死士身形一滞,摔倒在前方。
哪怕对破甲弩的威力有一定认知,使用破甲弩的弩手还
是咋舌不已。
每一发弩矢无不能够洞穿这些死士的身体,甚至有些从肚子前面钻进去,腰后穿出来,射在后面死士的身上。
一个人就挨了几发弩矢,绝无活命的可能。
死士头领身中两发弩矢,分别从肩膀和大腿边穿过去。
这是什么弩!
他不是没有被弩射中过,他的胸前还嵌着一枚弩矢的箭头,只是没想到,反贼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弩具!
一发直接射爆了肩膀的骨头!
不过还好,反贼弩手经验不足,一股脑将弩矢射出去,没有续上,后面的死士得以接近这些弩手。
“杀!”剩下的十几个弩手呐喊着贴近弩手。
黑衣军百夫长也毫不畏惧,直接拔出刀,“兄弟们,杀!”
弩手往后一退,在弩手后面原本负责装填的副射手拎着斧头就过来。
他们无不都是专门练力气的,这些天肉食不断,现在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双方碰面便是天雷勾地火,鲜血和残肢不断抛落在地上。
死士头领忍着剧痛,没有理会他们的战斗,而是趁着同伴用命给自己拉出来的空挡,拼命冲上房顶。
“拦住他!”
姚广生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也知道,绝对不能让敌人如意,立刻拿起刚刚装填的破甲弩追上去。
死士头领看到粮车已经进
了街道,知道快来不及了,因为附近都是埋伏的反贼弩手!
“快走,埋伏!”
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却没想到对面的“民夫”竟然反而吼道:“抢门!”
现在还抢什么门啊!
死士头领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不要,快退!”临了补充一句,“走啊!”
身后的姚广生也跟上房顶,用弩对着死士头领就是一箭。
“嗖”
锋锐的破甲弩从他后脑勺穿进入,打碎了死士头领的脑袋,重重扎在泥地上。
……
如果能够重来,徐峰一定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捕杀三十几个细作!
谁也没想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的时候,一个细作会搅乱整个局面。
徐峰从未如此提心吊胆过,刚刚回到门楼,便发现小地图上原本在西门的细作居然不约而同向南门赶来。
随后便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那声划破平静的哨声仿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