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各家掌柜们都不乐意了。
合着抽查我们时，就恨不得把每包都拆开看看！
轮到白家就如此敷衍？
这是明晃晃的假公济私啊！
“许内官……”
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
却被旁边的人拉住胳膊，隐晦的摇摇头。
他们可以得罪林安，毕竟大家不是一个地盘儿的，等此事过后，恐怕下辈子都再难见上一面。
可许茂春却不同。
他已经连续采办了两次岁贡。
谁敢得罪？
这时，士兵把白家的绢布呈上来。
“大人请看。”
“那是什么？”
各商户掌柜们随意瞟了一眼。
忽的楞了。
好鲜艳的颜色！
而且在阳光下还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色彩，不仅薄如蝉翼，质地也十分轻柔！
难道是云锦？
有人忍不住低声道：“这白家是有钱没处花了？还是嫌死的不够快？竟敢用云锦来充数！”
这年头最好的布匹就是云锦。
其高昂的造价，更是价比黄金！
若是梁国尝到了甜头，那来年的岁贡怎么办？这三十万绢，如果都换成云锦，那价值何止翻了十倍？
更重要的是。
云锦历来只供皇室贵族享用！
寻常百姓和普通官员，就算能买得起，也不能使用。
否则就是逾制。
白家竟敢用云锦来替代绢布？
不少人冷笑出声。
甚至开始脑补林安被罢官发配时的场景。
就连那几个宫中监官也都愣了。
各自捧着一匹云梦纱。
齐齐看向了许茂春。
“许内官，这……”
“那不是云锦。”
许茂春哪能不知他们的想法，却也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不是云锦？”
几个监官又仔细看了几眼，甚至还在脸上摩擦了几下。
想要区分云梦纱与云锦的触感是否不同。
“这……”
随后几人愣愣的看向林安，满是震惊。
有人笑着摇摇头，道：“这的确不是云锦。”
“不可能！”
“能在光下变色的锦缎，怎么不是云锦？”
胡掌柜狐疑的看了眼监管。
这帮人肯定是徇私了！
这是拿了林安多少好处啊，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
监官冷眼盯住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胡掌柜赶忙摆手。
这些人都是宫里来的。
不管带把儿不带把儿，都不能得罪。
监官嗤笑道：“那不如你亲自来验验，看是不是云锦！”
他冲士兵摆摆手。
几个士兵抱着云梦纱过来。
胡
掌柜先是凑近了看了一眼，然后眉头微微皱起。
接着。
他又用手摸了摸，当即瞪大了眼睛。
绢布和云锦最大的差别就是厚度！
云锦很轻柔，也比普通绢布更薄。
“怎么了老胡？这不就是云锦么？”
旁边有人看他愣神。
也忍不住凑上去摸了摸。
然后惊呼道：“不对！这怎么可能？”
“咋了这是？”
众人都被吸引过来。
接着，另一人也跟着惊讶道：“这是什么布？竟比云锦还要薄！而且，如此轻薄的纱布，韧性却不输云锦！”
“而且你们看这颜色！”
胡掌柜惊叹的摇摇头。
如鲠在喉一般，叹气道：“质地透亮，却并非是生丝的原因！而是用了某种特殊颜料，再加上足够轻薄，才会反射出光彩。”
“这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同时看向林安。
目光逐渐火热。
那是豺狼看到羊群时的眼神，里面蕴藏着无尽的贪婪！
林安淡淡道：“自家机密，无可奉告！”
“林大人……”
胡掌柜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才道：“白家真要用这种绢布，来代替贡布？”
“这又不是云锦，难道白家逾制了？”
林安反问了一句。
胡掌柜
被噎得难受。
咬牙道：“那成本呢？如此堪比云锦上等丝绢，想必成本更高！您这么干，不是擒等着赔本吗？”
人家都是赔本赚吆喝。
你能赚到啥？
这东西一旦送到梁国，对方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说不定就会要求，来年的绢布都要是这种成色！到时，你不仅自己赔本，还连带着其他贡商也跟着倒霉。
伤敌八百，自损一万！
图啥啊？
“我乐意。”
林安慢吞吞的回了三个字。
转身进了府衙。
许茂春愣了少许，也笑着跟上他。
徒留一众掌柜呆滞在原地。
胡掌柜呆了好久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