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穆阳等人捏着鼻子说到,他们也没有想到赵宏竟然真的会给林寒这么大的权利,毕竟口头许诺的权利和信物加持的权利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他们更是没有想到林寒归还权利信物也是如此的干脆。
怎么说呢,就眼下发生的这件事无论是林寒还是赵宏都不是正常人,他们只能说赵宏的运气和林寒的人品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以至于展现出来的画面多少有些玄幻的味道,扪心自问,一个放权如此彻底一个完璧归赵的如此干脆,这种场面完全和写实搭不上边,真要说的话,更像是活生生的神话故事。
传出去那就是尧舜禹和平禅位那个级别的神话故事了,或许赵宏都不清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到底有多么玄奇和不可思议了。
“陛下,当务之急还是速速回京,有陛下坐镇京师想来也没有宵小敢重伤林侯”
林俊巧妙的转移着话题,大家都知道林寒的不容易,而眼下的局势也只有赵宏才能帮得到林寒,既然如此,算账什么的可以往后推一推,但是林寒的麻烦可是避无可避的,事有轻重缓急
“老臣附议”
穆阳也没想到沉默了许久的林俊一开口的说辞竟是如此漂亮,自己这些只知道打仗的杀坯终究不及林府中人的头脑,只要赵宏一日不回京城,林寒遇到的麻烦一日不会停止,要想真的解决这件事赵宏归位反倒是最切实有效的。
“也罢,等朕回去之后好好与这些人
算一算这笔账”
赵宏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俊,冷静下来的他终于开始理性的看待上百本抹黑林寒的奏本一事了,有些时候朝堂之上的诋毁手段并不是害人,而有些时候天花乱坠的吹捧也并不是表达善意。
这里面的确有很多值得思索的地方,但是有一点赵宏却是依旧坚定,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
林寒看着短短数日不见面色却苍老几分的林俭,很显然林府所遭受的压力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眼下的林府说是分崩离析也不为过,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本是极为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林府的势力太大了,这才导致在注定倒台的时候动静出乎寻常的大,林寒也没有想到自己见的第一个朝中之人竟然是林俭。
随后林寒看着一脸愧疚之色的林玉,很显然自己这位舅舅为了见他,也算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莫要怪玉儿,是老夫执意如此,你这些日子深居简出,以不变应万变的手段的确高明,但要想见你一面却是不易”
林俭开口了,声音中多了几分生硬,他不是自己的大兄,有些话以长辈的身份来说,林寒未必会听,而以其他身份来说的话,自己却鲜有能和林寒相匹配的身份,就算是林寒不是大都督,就林寒在大宁的地位也不是现如今身陷囹圄的林府代家主所能平等对话的。
“您这话说的,阿母就在家中,您与玉儿又有那一层关系,来我这里完全不需要如此复杂,从
私人角度您是在折煞我,您这么着急想来也不是和我谈公家的事儿,除开一些个原则问题,我也没有刻板到生人勿进的地步吧。”
林寒苦笑一声,林俭来找他绝对是出什么状况了,他还不至于连来人的好意歹意还感觉不出来,只是林俭的确较之林倬来说差点意思,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晚辈,闭上门谈话完全犯不着这么保持距离
“林府,或许说已然算不得林府,现如今的林府算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但有一件事还是需要你注意一番,其实林府也算是半个世家的体系,林府的势力一方面靠的是林府主脉和一些个支脉共同维系,另一方面是靠师生关系来维系地位,而世家的运作方式你也应该懂,有些话老夫着实不能开这个口,但是想来以你的智慧应该明白老夫想要表达什么”
林俭摇了摇头,他自然看的出来林寒没什么恶意,但是事情却不是林寒说的那个做法,人情本身也是一个需要花费精力去维护打理的东西,甚至要比一般的宝物还要娇贵,眼下双方的地位差距已然不足以让他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挥霍和林寒有关的人情关系。
“改换门庭的套路罢了,说白了就是鸡蛋不能摆在一个篮子里,既然这个篮子破了自然转移鸡蛋就提上日程了,虽然无耻,但也不是多么难理解的事情,说实话这种事情无需您亲自来一趟,他们愿意下投名状我还能接不成?现如今侯府也就是阿母和我还有玉儿三个人,至于说生
意上的来往我想家里的人还是不敢乱来的”
林寒点了点头,每一个成功的世家或是家族都是多头怪,每一个世家在站稳脚跟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枝散叶,无论是家学还是人情交往都逃不开传承二字,这也是世家棘手的地方,倘若真的对世家动手保不齐你这边屠刀刚举起了你要砍的家伙就是你的某个远方亲戚,牛逼一点的人选择六亲不认大义灭亲,自然这样的人下场也不会太好,要么就是高举轻放无疾而终
这也是林寒对世家和林府的态度从一开始就不是赶尽杀绝的一个理由,只是他的确不大明白林俭费了老鼻子功夫就是为了和他说这种差不多大家都知道的规矩?
“倘若是这般老夫也就不会亲自登门了,非但如此老夫还乐的看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