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和赵宏的这个手笔也就勉强能看吧,往前倒腾十几年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并且会做的更彻底,通知州府引导百姓?费那劲干什么,杀一救万的事,对他来说能算事?既然已经决定要乱了,那么何不做的更彻底一些,最先跳起来的只能是一些小鱼小虾,不是林倬看不起那些人,而是这些人完全不值得大宁下这么大功夫。
而自己那位外甥还有小皇帝,林倬太清楚了,赵宏仁厚,宽宥,林寒虽然有些事情上的确能下得去手,但也不是心狠手辣之徒,能拉一把林寒绝对会拉一把,看林寒连林府都能高抬一手,自然不可能为了钓鱼把百姓丢去当鱼饵。
只是这天下事儿永远不可能这么简单,非常之事需用非常之法,这世上不单单有光明也是有黑暗的,赵宏仁厚眼中看到的自然是光明,真正然林倬感到奇怪的是林寒,林寒是看得到黑暗的,甚至还经常凝视深渊,但林寒却一点也没有黑化的迹象,当真是应了那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光明
没错,这句话也是林寒说的,大宁不是没有下黑手干黑活的人,只是在林倬看来,东厂还不够坏,如今的大宁白是够白了,但却还不够黑。东厂的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黄公公作为皇家近侍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东厂的领袖却是不合格的。
“难道大宁还有什么是需要付出如此代价来铲除的存在?既然是如此,又怎会没有一点端倪”
林俭看着一脸认真
的林倬,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看来大宁上下已然算是最好的状态了,穆府的力量从江南消失,彻底杜绝了划江而治的隐患,世家被迫自愿西进走出国门便是林府也如日西沉不复往日荣光,大宁现在的举动已然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杀鸡使出屠龙技,完全让人看不懂。
“京杭大运河计划之后另一个被提上日程的计划会是什么计划呢?”
林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慢慢悠悠的反问到,他已经很少提这些事情了,这种话题真正影响的是他的心态,无论计划的多么热闹都和他是没有关系的,如此盛世的缔造却和他无缘,这比让他死还难以叫人接受,只是看着自己兄弟到现在依旧摸不到脉络,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心平气和的提及这个话题。
“应该是南方了吧,我记得林寒与大兄谈话间曾提起过这件事,水路陆路畅通之后,南方的发展会给大宁带来制的飞越大兄是说”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我们知道的事情,天下又有多少人惦记着分一杯羹,只是关于天下计的事情真的是能叫人分一杯羹的么?占城稻种被带回来的时候,该明白的人就都明白了,南方的飞黄腾达已然是板上钉钉大势所趋,只是彼时的南方还是穆府的天下,穆府势大,虽然对大宁来说是一个威胁,但却也绝了不少人的想法,或者说很多人都等着从中获利”
“穆府势力的土崩瓦解又一次的让这些聪明人看到了
希望?只是他们遇到了林寒,一个看着金山银山近在眼前却宁愿饿着也不想如了他们意的狠人”
“拖不下去了,哪怕是林寒也知道拖不下去了,老夫甚至没有想过林寒竟然可以拖这么久,京杭大运河就是为了开发南放的先决计划,所有人都知道水路陆路打通之后南方再也压不住了,而对那些聪明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南方可不止一个穆府,还有氏族乡绅等本土力量,先秦时期那里是楚,两汉时期那里是吴,本土力量有多强大,二弟应该清楚吧”
林倬看着林俭,他对林俭的目光看不到这一步并不意外,他真正在意的是林寒好似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切一般,这种程度的未雨绸缪已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通了。林寒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对手。
用北疆安抚住朝堂,用大牧场将世家豪门引出国门,并且用刮骨疗毒之势将穆府和林府摘了出去,原本不可一世的对手现在只剩下了本土氏族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力量,而这一次胡人暴动便是给这些人准备的一个愿者上钩的套。
“最后一次机会了?”
林俭不傻,林府三杰就没有一个名不副实的,所谓的差距也只是和更优秀的人物存在的差距。
“水路陆路畅通,朝廷的大军可以在一个月内出现在南方任何一个地界,大宁可不是东吴,而那些氏族也不是东吴的氏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水陆陆路畅通之后便是十六卫的扩编和换
防,这方面的计划你也该看到了,如果真的让这种事情发生,那么那些氏族也就是大宁桌子上的一盘菜,说是任人拿捏都有些抬举这些氏族了,你说眼下的情况会不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若你是南方的那些氏族会不会趁着这大好时机搏一把?”
林倬宛如地府里走出来的恶鬼一般发出毛骨损然的冷笑,赵宏东征高句丽,林寒这柄中天玄剑,也在西北回不来,讲真的哪怕知道这是一个局,他都不一定忍得住,南方那些被穆府和豪强压的几百年没抬起头来的土鳖绝对忍不住。
“会”
林俭艰难的点了点头,任由冷汗顺着脸颊淌下来,林寒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是在为了南方发展而扫清最后一点障碍和隐患,冒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