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脸色大变,旁听的其余两位佛门中人更是大惊失色,哪怕是智静和尚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荡开了层层的涟漪。
林寒之前还谈的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而且还是在佛门的地盘上翻脸,林寒简直就是在作死啊,但是说实话,现如今的佛门还真不敢拿林寒怎么样,看看林寒在北疆出事后朝堂的反应,隐门东躲西。藏惯了,但是佛门不行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说的却是一点没错
如果佛门敢动手,赵宏反手就敢来一场灭佛运动,而且是不带一点商量余地的。
敢问谁不知道林寒是天下唯一一个和皇帝称友而且还活蹦乱跳的,就这分量,无论是哪一方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嚣张到跑到佛门地盘上和佛门翻脸,林寒绝对是史无前例独一份的。
“这便是林施主的底线么?”
了凡和尚迟疑了很长时间方才开口对林寒问道,林寒的这一做法无疑是揭了佛门的伤疤,不仅如此还跑到佛门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但是了凡很清楚这位年轻人却是有嚣张的资本,或者说林寒只是在阐述事实,而不是放狠话。
“我是一个讲理的人,最起码是对喜欢讲道理的人是会讲道理的,正巧在我看来佛门是可以讲道理的,恐怕你们这些佛门之人加起来都没有我对你们的遭遇理解的透彻,如果了凡大师愿意听,我便细细给你讲一讲,说不好听完了你便知道了我所
谓的底线了。”
林寒带着几分嗤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道理林寒再清楚不过了,别看现在佛门姿态放的很低,实际上佛门这些人却是和卑鄙者联盟有的一拼,坏起来足以毁天灭地,颠覆一个王朝
这样的力量必须加以制约,否则的话却是后果不容设想。
“愿闻其详”
了凡和尚不知道为什么四个字却是说的冷汗淋漓,好似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林寒这样一个小年轻,而是一尊佛陀。
“我所站在的角度是天下苍生,亦是大宁朝廷,当然两者有一定重合但又有区别,在你们看来武宗灭佛可以说是佛门的无妄之灾了,甚至是某些统治者的个人意愿,但是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抛开那些成见不谈,了凡大师真的认为这一切的原因是统治者昏庸?要知道能让统治阶级下手的绝对不是个人爱恨,而是利益二字。”
林寒冷冷的看了一眼了凡和尚,这一番话他却也是没有希望了凡和尚可以瞬间明白的,但是很显然智静和尚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小僧愚钝,还请林施主详谈一二”
了凡和尚见自己师叔祖露出了明悟之色便知林寒所言定是不虚,而是他自己悟性不到没有领悟其中缘由罢了。
“天下人喜好自是千差万别,有人信佛有人不信,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大师觉得这般说来
个人的意愿在其中可以发挥多大的效果,导致武宗灭佛这种事发生的最根本原因莫过于佛门蜜汁自信的操作触及到了统治者或者说是天下苍生的利益罢了。”
林寒轻飘飘的说到,真要说起来林寒却是不想和了凡谈事情的,他更想和智静和尚谈论事情,只可惜智静和尚智商觉悟眼界都有了,就是不管事,这也是为什么林寒非要佛门大佬在场的原因了。
“受教了”
说话之人是智静和尚,作为智字辈的高僧,有些事情他就算是没有经历过也曾听师傅甚至上一辈的人说起过,自然不是了凡这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人所能比拟的。
“只要入了空门是不事生产的,自然佛门也有自己的理由,但是理由归理由,事实就是每多一人入佛门投入佛祖的怀抱,就相当于天下少了一个产出粮食的百姓,这样也就罢了,这遁入空门的一人还要天下其他劳作的百姓供养,当然放在佛门之中叫做化缘,此消彼长之下相当于天下少了两个青壮劳动力。”
林寒继续说到,智静懂了没什么用啊,又不管事,真正管事的是了凡和尚,如果他这么讲了凡和尚还不知道佛门是怎么作死的,那么这天就真的没法聊了。
林寒的声音宛如晨钟一般在了凡的心头响起,他只觉自己浑身冒着冷汗,在这个时代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人口了,佛门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在世俗朝堂的敏感神经上跳
舞,完全就是在作死啊,多一个和尚相当于少两个青壮年。
别说大宁了,换任何一个朝代,只要皇帝不傻,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得亏这样的情况不在秦朝,若是秦始皇健在的秦朝,恐怕秦始皇焚书会做坑的就不是儒了,而是和尚了好不好。
了凡和尚额头的冷汗都爬满了额头,所谓的武宗灭佛原来不是因为掌权人暴虐而是因为佛门作死。
这绝对是可以要了老命的黑历史啊!
“而且佛门无需向朝廷纳税,不创造价值却不断的消耗价值的佛门,还妄想实现佛国?了凡大师可曾想过即便有佛国,这些佛门子弟又由何人供养,就连佛陀都贪恋世间香火,届时香火又从何来?大师既然自诩佛门之人也是大宁子民,我自会一视同仁,但是佛门也莫要做坑害自己人的蠢事才对。”
林寒并没有理会了凡和尚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