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寒,这么多年官场混迹,沙场厮杀,一个人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还是可以分的出来的,林寒所言句句都是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穆阳才感到惊讶。然后看向了穆凌飞,心中不住的感慨这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能结交下林寒这样的人物
穆凌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老爹,一时间心中有些戚戚然,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搬倒白家,如果这一次不能搬倒白家,想来白家上下的报复,林寒绝对够呛!
白修林冷眼看着林寒,他也没想到林寒竟是如此姿态,如果早知道林寒的性子,他绝对不会选择与林寒为敌。不是因为穆凌飞和身后的穆府而仅仅是因为林寒刚刚的表现!
“想来知府大人虽然棋差一招输了,但心下还是很不服气的,若不是穆府的人恰巧感到,在下怕是一堆枯骨了,大概这便是大人的想法”
林寒看着沉默的白修林,顿时明白了白修林的内心活动,白修林是死定了,但是像他这样的人,越是临近死亡就越发的疯狂,搞不好临死之前乱咬一通虽然不可能对林寒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却能给穆府带来不小的麻烦。
每一朝每一代皇帝心中大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因为他而让穆府深陷其中,林寒是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哼,自古成王败寇林寒既然你
赢了,怎么说自然是你上下一张嘴的事情老夫无话可说!”
白修林冷哼一声,对穆阳父子白修林或许有些许敬畏之心,但是对林寒?如果再来一次,如果不能为友,白修林还是会选择和林寒动手的。
“无话可说?我林寒的事情何曾寄托在别人身上?白大人是太小看在下了,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在下三番五次的说这江南府终究不是你一家的江南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大人莫非以为在下只是说说?”
林寒虽然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但此刻面对白修林却好像换了一个人,目光如刀,唇舌似剑,好似真的有把握将白家送入地狱一般。
林寒看了看已然苏醒却还在装晕的白敬轩,眼底的笑意更胜了几分。
“看来白大人还不知道白公子瞒着大人在江南府下的各县,强抢民女为自己选侍妾的事情不巧的是当时白府家奴盯上了是舍妹于是我比较好奇之下就探查了一番白大人好好看看吧,这些年白府做的好事”
林寒这一刻毫无征兆的爆发了,一踏收集好的证词甩在了白修林的脸上,顿时四散开来,整个大狱过道之上就好像天女散发一样四散开来。
“大宁康乾历十二年,白敬轩选侍女,女子不允,其弟白敬棋差人强抢,白府知悉后灭门六口”
“大宁康乾历十五年,江南大水,流民涌入江南府,白府暗中
指使府邸家奴拐卖儿童,男童为奴女童为娼,当年江南府失踪童男童女多大百余人。”
“大宁康乾历二十年,白府公子白敬轩遴选侍女,白府纵容家奴治下搜寻姿色中上女子,掳少女一十六名”
一张张状纸上还有一个个鲜红的手印,穆阳随手捞了一张看的触目惊心,一双大手狠狠的拍在了墙上,双眼猩红的看着白修林。
穆凌飞甚至被这一张张状纸吓的脚下不稳,若不是勉强扶着墙,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府这十几二十年来侵占别人财产地产不计其数,单是以欺骗诱拐的手段拐卖的孩童就有一百多人,那些还都是有名有姓可以查证的人数,像水秀县小乞丐的那些没人疼没人要的孩子那就更多了
大宁朝一直都是鼓励生产的,溺死婴孩轻者罚款,重者坐牢,而拐卖贩卖孩童更是重罪,想想这些年来多少人向白修林反应自家孩子丢了,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就看的出来白修林所做之事的可恶!
任谁也不会想到江南府的知府竟然就算拐卖自己孩子的罪魁祸首!
“此僚贼当杀,当杀啊!!”
穆阳一拳打在墙上,对沁出血迹的手不管不顾,反倒指着白修林父子怒骂到,任谁也想不到人前清廉的白修林人前一副君子做派的白敬轩竟是如此一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单单是状纸上的一个个红手印就足以说明他们的罪证罄竹难书了。
“在下还
是比较好奇的,十几二十年来,几百的妙龄女子只见进白府大门,却又不见出来,白知府为官清廉是如何解决这么多人的花销呢?不知道白府废园的枯井当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不成?”
林寒冷笑一声对白修林呵斥到,声音宛如炸雷在白修林父子耳旁响起,又好似一道霹雳竟是让白修林宛如泥木雕塑,愣在了原地。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敬轩被林寒的呵斥吓破了胆,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装晕,一蹦三尺高惊骇的指着林寒问道,说完白敬轩的脸色越发没有了血色,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的举动不正是表明了林寒所说内容的真实性?
白修林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就好像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终究还是被这个不孝子给害了
“人在做,天在看知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