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听了刘临一番话,沈澜晚上做梦都是萧珵中毒时的场景,睡得极其不安稳,眼底的黑青暗粉都要遮不住了。
做噩梦的后遗症就是,她一看到萧珵,就止不住满脸怜爱。
萧珵对上她慈祥的目光,面无表情。
这该死的刘临到底对她说了什么,沈澜看他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吃过早餐后,沈澜跟着萧珵去公司,怀里抱着几本书,准备空闲时间看书打发,总是玩手机显得不尊重老板,什么都不干显得她像给大户人家看门的石狮子一样。
就这么悠闲地过了两天。
陆家那边没找麻烦,萧珵这边也好伺候,除了萧仁每天带着假笑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一切都很完美。
沈澜以为自己就这么平静工作生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这天她早上还没睡醒,就听见隔壁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沈澜赶忙爬起来,披头散发冲出房门,着急地敲萧珵的房门。
“萧珵,你没事吧?”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萧珵从里面出来,他本来就长得凶,此刻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眉头拧着,薄唇紧抿,漆黑幽暗的眼底,墨汁一样浓稠。
沈澜敲门的手顿在原地,被他看一眼,脚底仿佛有冷气升腾,脊背发凉。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询问:“你怎么了?”
萧珵没回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沈澜冲出来比较急,身上穿着睡衣,如瀑的长发凌乱披散在身后,小脸白生生,五官精致明媚,眼尾处微微翘起,带着未睡醒的红晕,有种天真,不自知的媚。
萧珵喉头紧了紧,察觉到身体的紧绷,眉眼更加沉郁了。
“收拾收拾下楼,我饿了。”
他说完就转身下楼,没过一会,就有佣人上来整理他的房间。
沈澜不能以这幅模样见人,躲在门缝处,看着佣人清扫出一堆的瓷片玻璃碎片。
她眉头微蹙,眼神不解。
昨天晚上萧珵还好好的,一大早怎么突然发脾气,而且这脾气来势汹汹,浑身仿佛长满了刺,孤独、冷冽又危险。
萧家的佣人今天也很反常,存在感非常低,走路轻飘飘的,唯恐发出半点声响。
弄得沈澜也很紧张,吃饭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萧珵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都不敢主动搭话。
刘临一大早来接他们上班,没有以往的笑脸,全程肃着脸。这几天沈澜和他相处下来,也算是熟悉,一看他的姿态,就知道他精神高度紧绷。
进了公司后,沈澜也不敢看书偷懒,乖乖当她的石狮子,就差胸口系朵大红花了。
休息时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沈澜一把将刘临拉进茶水间。
“刘临,萧总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一整天大家都怪怪的,太吓人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萧氏遇到大麻烦要倒闭了吧!”
沈澜面容担忧,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金大腿,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刘临一脸无语:“你想哪去了,你没了萧氏都不可能没。”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临犹豫了一下,悄声道:“今天是萧总母亲的祭日。”
“原来如此。”沈澜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萧珵今天的怪异就有了解释。
刘临叹了口气:“萧总父亲什么模样你也见到了,做他的妻子要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他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沈澜作为女人自然懂。
萧珵母亲恐怕死的不是很体面。
“萧总和他母亲感情一定很好吧。”
沈澜感叹地说完这句话,不期然地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感同身受,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也想妈妈,没日没夜时时刻刻地想,不敢让自己大脑放空,一放空眼前就浮现父母惨死的模样。
沈澜兀自难过,没发现刘临一瞬间奇怪复杂的目光。
“总之,你在萧总面前千万别提他母亲,这是整个萧家的禁忌。”
刘临隐晦含糊地说完这句话,就回去工作了。
萧珵这天很早就结束了工作,让沈澜准备了瓜果贡品带去了萧家陵园。
沈澜在陵园外面等着,没一会萧珵就出来了,不仅心情没好转,反而看起来更加沉郁。
回到萧家后,萧珵进门询问佣人萧仁在哪儿。
沈澜眼皮子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佣人支支吾吾道:“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萧珵目光一沉,周身的冷气简直能冻死人。
“沈澜,晚饭不用做了,我没胃口。”
放下这句话,萧珵直接上楼回房了。
沈澜也没什么食欲,看着楼上有些担心,琢磨着该做些什么能让萧珵心情好点,这气氛太压抑了。
还没等她想好,楼上就传来萧珵暴怒的声音。
“你们是谁,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