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早点休息,便回了房间。
一旁的孔晓意暗暗掐住自己的掌心,面前的一幕如同针扎在她心脏一样,让她极其不舒服。
“小——”
姜瀚本来先喊她,她却扭身离开,霎那间她那恼恨的眼神,让他心脏一跳。
最近的小意总是让他觉得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他相信其他人也是跟他一样的想法,所以最近才会对她冷淡下来。
在杨家,玥玥似乎总是被丢下的那个。
杨叔叔很忙,顾不上她。
杨阿姨偶尔也有自己的工作,闲暇时还得带小意到处逛。
他们将玥玥扔在家里,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是需要陪伴的?
不管怎样,少年们的想法都很简单,今天来陪时玥也是随心而为。
见长辈回来,大家纷纷起身离开。
半夜时,时玥忽然发起高烧,只是她睡得太死,等绿茶系统开始嗷叫时,她才迷迷糊糊醒来。
过一会儿,她敲响主卧的门。
杨谦将她送去急诊时,她已经烧得不省人事,医生说再晚一点,她脑子都要烧坏了。
于是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夜。
等时玥退烧,杨妈妈便提议让她去之前的疗养院住。
一万块一个月,单人间,还有看护和义工轮流照顾。
初中时原主在那里住过两个冬天,后来她不愿意去,家里也没有强迫她。
但是时玥这次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一家人提着行李送时玥来到装潢温馨的单人间。
离开时,孔晓意看向时玥时,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挑衅和得意。
可是她失望了。
她好像再也挑不起杨时玥的半点情绪,她总是那样安静和冷漠地看着她。
孔晓意在孤儿院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性,然而却完全抓摸不透杨时玥的想法,这让她很挫败,很恼火。
心里的提防也更加深厚。
但是她转念一想,杨时玥那病怏怏的身体,连自己的亲生妈妈都嫌弃她,她还能掀起什么样的水花?
回去的路上,孔晓意感觉杨妈妈忧愁之余,却更加热烈地看着自己,好像将她当成救赎一样。
她很清楚,杨妈妈实际上是个虚荣的人,而杨时玥越长大,越是成为她拿不出手的女儿,是提起来都会丢脸的地步。
所以,杨妈妈不乐意带杨时玥出门。
——杨时玥怎么还不病死算了呢?
这个念头在孔晓意脑子里闪过时,她自己也被吓到了。
她很少对人怀着这样的恶意,但是对杨时玥,她真的很厌恶。
仿佛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杨时玥会是自己的绊脚石。
明明杨时玥哪哪儿都不如自己,但是只要有她在,自己在杨家的地位,永远是低人一等的玩伴。
——
疗养院,时玥站在窗边一会儿,井昭就走进来,沉默地给她整理行李。
他有一肚子话,想要安慰她,结果抬头却看到她笑得跟偷.腥的猫儿一样。
“嗯?”
她弯腰凑过来,兴奋地说,“今晚我们去酒吧!呆多晚都行!”
井昭:“……”
他就知道。
他严肃地看她,“你是不是故意拖着不去医院的?”
时玥有些心虚,但是摇头,“我真是烧迷糊了。”
但是她的确有在拖延时间。
她就猜到家里会让她来住疗养院。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自由了。
井昭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呆在那个家,她会感到压抑。
现在这样也挺好。
“去酒吧可以,但是十点你得回来,要不然看护会跟你家长说。”
“放心,我跟看护熟,他听我的。”
“……”井昭眼眸看向她,语气微酸,“有多熟?”
时玥:“……也不是那么熟。”
井昭低嗤一声,“哦。”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开口,“今晚不去酒吧,我们去卖艺。”
时玥:?
井昭说,“你先把精力养好,要不然晚上不让你上场。”
噗通一声,时玥利索地躺到床上,鞋子甩开,乖乖钻到被窝。
井昭:“……”
望着她露在被子外的半张脸,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因为静电而炸毛的碎发……井昭心口酥痒难耐。
压下想要摸摸头的冲动,他低声说,“到时间我喊你。”
“嗯嗯……”
她回应后没两秒钟,就合上眼。
井昭再跟她说什么,她已经不作出回应。
当真是秒睡了。
井昭将她行李箱里的小黑袋拿出来,一一讲药瓶打开,数过里面的药,才又合上。
她还是很听话的。
最近她的情绪也明显地变得平稳。
井昭将小黑袋放好,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时玥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奕奕,跟着井昭去到江边亲水平台。
如今江如诗几个已经不怎么上台,反倒经常把位置让给家里的小破孩,这回也是带他们练练胆。
新鼓手是古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