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被安置在某个简陋的客房中, 目之所及,只有一张床。
隗婉君细心给她换衣服,擦拭手脚, 摸到她身上凉飕飕的,还特地取来一张薄被给她盖上。
夜晚实在是让人躁动。
后半夜,时玥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时,便缓缓起身。
她活动一下身体,感觉有气无力的, 她看向自己的脚, 创可贴是卡通图案的, 有些可爱。
她身影轻盈如同飘着一样,离开房间。
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小心翼翼闯进来,一抬头就看到那张白皙得近乎阴森的脸, 吓得都连连后退。
他们只知道要将她带回去, 但是雇主的话模棱两可, 说是她精神状态不对就要马上撤走。
如今看到隗时玥这状态, 他们便更加觉得诡异。
“玥玥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为首的保镖率先开口。
时玥见过这个保镖,她站在楼梯上,朝他招手,也不说话。
保镖犹豫一下,还是靠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站在楼梯上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他再一眨眼, 那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哪怕是素质再强的保镖, 此时也吓得不轻,急忙后退两步。
时玥抬手扣住他的肩膀,粉白的唇溢出两个字, “烦人。”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身子,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将他提起来,又像对待垃圾那样,随手扔到一边。
“怎、怎么回事?”
其他几个看到后,都呆在原地,以为是自己眼花。
再去看那个穿着黑色睡裙,衬得肤色如雪的女生,大家都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寒。
她真的是人吗?
那力气太恐怖了!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时玥抬头看一眼,随后就软软倒在地上。
闻执这人戒心还挺重,她这柔弱病美人的人设,不能崩。
被吓退的保镖被时玥整得面面相觑,试探着开口,“玥玥小姐?”
时玥没有动静。
“把她带回去?”
“去啊!”
在几人靠近时玥,将她扛起来要走时,闻执正好从楼上走下来,厉声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保镖强硬出声,“玥玥小姐本来就是隗家的人,你最好是少管闲事。”
闻执姿势懒散,在客厅坐下,“我已经报警,你们不如问问隗家,要不要把事情闹大。”
保镖闻言,想起他们出来前管家的吩咐,一个个脸色变得为难。
最后他们还是将女生放下,悻悻离开。
闻执这才起身,来到“昏睡”的女生面前。
在停顿几秒钟后,他将她抱起来,重新送回房间。
他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混杂着血液里的酒香,让时玥食指大动,她觉得獠牙有点痒,舌尖舔舐,随后缓缓睁开眼。
闻执一直觉得女生气若游丝的,一副快病死的样子。
他将她放下后,正要去探她的呼吸和心跳,结果她已经掀开眼眸看过来。
她似乎已经清醒许多,眼神不再是飘忽迷离的。
那黑色眼眸中有着一十岁该有的天真和纯澈,她在定定看着他一会儿后,开口说,“你真好看。”
闻执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夸奖,他的确拥有出色的皮囊和体格,但是还极少有女生敢这样直勾勾正视他。
他没有回应她,转身往外走。
没几步,又听到她说,“我见过你,在隗振业的金婚宴会上。”
隗振业是隗老的名字,但是她竟是直接喊出来。
闻执没搭理她。
她嘟囔道,“我还见过你小时候,跟糯米团子一样。”
“……”
闻执转身看向她,忽然又走回床边。
声音疏远地说,“你醉得不轻。”
他还是糯米团子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出生。
但是隗振业的金婚宴,他的确去过。
也是在那里,他见到这位被隗家捧着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公主。
然而,这个小公主是什么时候蹦出来,又因为什么被隗家看重,他并不清楚。
闻执看着女生,忽然问,“你在巷子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
时玥摇头,“没有啊。”
闻执没从她表情里看出点什么,转头又走出去。
时玥看着门关上,也悠悠闭上眼。
关于闻执的事情,当然是绿茶系统告诉她的。
闻执的母亲隗婉君,是隗振业的小女儿。
她的老公闻堰是入赘的,两人也算是两情相悦,可惜没几年他就意外身亡。
后来隗婉君被隗振业赶出家,这么多年来,她含辛茹苦将儿子带大,还给他改名闻执。
隗婉君对隗家心怀怨怼,去年隗振业金婚晚宴,还是隗老夫人让她回去的,不过她和闻执没有呆很久,就在各种异样的目光中离开。
说起来,闻堰的死亡,还跟原主有些关系。
自始至终隗家只有几个人知道关于原主的事情,隗振业和隗老夫人,他们的儿子隗商还有儿媳,此外就只有钟管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