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小腿没问题, 许亦川押着她去皮肤科看了一下额头留下的那个疤痕。 医生见两个小年轻格外养眼,嘴里没停跟他们聊。 没一会儿,医生严肃地建议时玥去照个ct。 报告出来后, 发现她颅内有淤血,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 时玥整个人是懵的, 怪不得她时不时就犯晕恶心,原来她刚来这个世界时脑部受伤又没及时复诊, 淤血形成已经有一段时间。 她手里拽紧报告哭丧着一张脸,“许亦川, 都怪你,我本来没有病的……” 同样绷着脸的许亦川嘴角隐隐抽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勾出一个笑来,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不带你来,你就没病?” 时玥掀眸,诧异瞅着他,“你还跟女生讲道理?” 许亦川:“……” 看着她白白嫩.嫩的下巴, 他伸出手指,像逗猫一样挑了一下, “哪有人自黑, 还拉全体女生下水的?” “我哪里是自黑?我只是免费告诉你一个永远不会错的真理。” “嗤……”许亦川笑她, “我看是歪理。” 时玥冲他摇一下食指, “你还是太年轻了。” 许亦川说不过她, 敷衍地哼了一声。 低眸看一眼手里的单子,他的笑意又尽失。 “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他将一瓶水塞时玥手里,挎着两人的书包转身朝电梯方向走。 “你去哪儿?” “年轻人要帮你跑腿, 办理住院。”许亦川头也没回。 “……”时玥一屁.股坐在金属椅子上, “你那快点儿啊。” 许亦川走到电梯边上, 回头便看到少女抱着水瓶遥遥看着他这里。 见他看过去,她还朝他招手。 一时间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俏生生的少女脸上。 真是一点都不会低调,许亦川舌尖轻抵着上颚,收回视线。 他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合上时,抬手朝着那个方向摇一下。 等门合上,他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叹出一口气,好蠢的行为。 虽然是这般吐槽,但是电梯镜面上映出的少年,神情间却没有半点嫌恶或者不耐烦。 然而,十分钟后,许亦川沉着脸回到时玥身旁。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时玥连忙起身。 “未成年,需要监护人陪同。”许亦川闷声道。 时玥听完笑得身体直抖,“对哦,差点忘记这件事。” “……蓝家那边,能来?”许亦川蹙着眉,蓝政是她的监护人,但是……她在蓝家的处境一直很微妙。 “我给叔叔打个电话吧。”时玥倒是不担心。 就算蓝政来不了,也会委托别人来帮忙,这都不是事儿。 果然,没多久,一个男人就匆匆赶过来。 住院手续办好后,时玥才让保姆给她送些日常用品过来。 一切办妥后,蓝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叔叔,我真的没事,医生说输液就行,不用做手术,我也没感觉难受。”时玥嘴里虽然说不难受,但是声音却提不起劲儿。 蓝政知道她多半是逞强,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安慰她两句。 当时她摔着的时候,住过医院,后来大概没去复诊,说到底,他是有责任的。 “我忙完这边就去看你。”蓝政如是说。 如果有熟悉的人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肯定会大跌眼镜。 蓝政年纪轻轻就从一群野心勃勃的叔伯里稳握重权,他怎么可能是善茬? 一直以来他的重心都是放在工作上,几乎是无情无爱,对待家人也鲜少有亲近感,说白就是万事先衡量利益得失。 对他来说,婚姻和家庭也是一种利益的衡量,感情是什么,他从来没有定义过,毕竟他不需要。 问他爱过谁吗? 可能爱过,曾经有一个女人总是没有存在感,但是他抬手时她就知道他要拿水杯还是笔,他会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沾着露水的花,或者丙烯颜料画的可爱小动物。 那是他第一次想要去了解一个人。 可是时间似乎总是过得很匆忙。 她死的时候,他还在想,人生明明还有那么长,为什么她就没了。 他又很庆幸,他还没足够了解她。 她在他生命里落下很浅的一个印记,他很快就把她忘了。 玥玥长得越来越像她,但是某些场合表现出的性子又像他,看似温吞迟钝,实际上一切尽在掌握。 他最近想起很多被刻意遗忘的事情,甚至不自觉地去担起一些为人父的责任。 这是很怪异的一件事。 但是这也是他人生中最无法控制的事。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又可能是因为他在玥玥身上感受到普通父亲会有的体验。 “好,叔叔你忙吧,我一切都很好。” 手机里传出一如既往乖巧的声音。 “记得早点休息。”蓝政沉声挂断电话后,看向办公桌上堆砌的经济类书籍,心中又是一阵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玥玥爱看书,他看到不错的就会给她留着。 唐尼在不远处整理文件,没有打扰他。 唐尼这一年来一直经手玥玥的事情,自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世。 他是有家庭的人,看得出蓝政有种要回归家庭的趋势,这是个好事。 不过,玥玥内心孤独已久,又因为蓝夫人和蓝骐各种出格的针对行为,导致她对亲情并无渴望。 唐尼担心的是,蓝政已经进入父亲角色,如若玥玥知道真相,反而会因此抵抗他这个角色。 —— 保姆晚上送饭过来,许亦川在一旁盯着时玥吃完,才离开医院。 他小姨罗怡来接他,还挺好奇,“也没见你受伤,怎么跑医院来了?” 许亦川随口应,“同学住院。” 罗怡目前只听他主动提起过两次的“同学”,第一次就是去年问她要礼服的时候,现在是第二次。 “哦,那个小玥玥?”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