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芳殿,启国皇后的寝宫。
殿前的议事厅内,装潢豪华而精致的厅堂,但此时却显得格外阴沉。
后宫一众嫔妃齐聚于此,每个人都仪态优雅地坐在大厅两侧的椅子上,不约而同地用幸灾乐祸的冷眼看向门外。
殿外的台阶下躺着一口血迹斑斑的大布袋,两个太监正面无表情地挥动木棍打在布袋上,每打一下那袋中便传出阵阵凄厉刺耳的猫叫,伴随着一个女人气若游丝的惨叫声。
困在袋内的猫受惊后便疯一般抓咬撕扯里面的人,布袋被鲜血浸透几乎看不出原先的白色,屋内的人却还在谈笑聊天,仿佛在看戏一般,坐在主位上的皇后甚至还在吃着差点,全然没被这血淋淋的场面影响食欲。
过了许久直到袋内再没有动静,两个行刑太监才从里面抖出几只死猫和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身上衣衫残破,身上白皙的皮肤布满抓咬留下的血痕,皮肉外翻,深可见骨,令人望之触目惊心,一张绝美的脸庞上也有好几道爪痕。
苏婉容努力强撑着才没有昏厥过去,双手还死死护着凸起的腹部,像是在努力安抚腹中的胎儿,憔悴飘摇的样子让人望着怜惜。
被血染红的视野中,她看到厅堂的正中央,一个表情冷漠的美妇人正坐在高位上,她身披一身正红袍裙上面绣满华贵的金线牡丹,眼神中满是傲慢与鄙夷。
两个太监拽起苏婉容将她扔到大厅中,她则是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这点磋磨都受不住,真是没用。”
高坐在凤位上的皇后魏绮霜柳眉一皱,见到她没死似乎还有些失望。
身边一个面相刻薄的宫女立刻会意,端来一盆冰水,狠狠地泼在了苏婉容的身上,让她从昏迷中猛地惊醒过来。
“虞嫔,事已至此你还不肯给本宫如实招来?”
皇后脸上冷冷一笑,恶狠狠道:“本宫派人在你住处搜到这些不详邪器,宫里也有人告发,说你的胎儿是邪术孕成的鬼胎,这可是欺君犯禁的死罪,本宫这般罚你,已经是轻的了。”
苏婉容双手抱在胸口,身体因为冰冷和痛楚而不住打颤,尽管如此,她仍顽强抬起头来。
一年前,苏家被奸臣陷害,诛灭满门,她逃过一劫后隐藏身份以医女的身份入宫,希望能暗中查清真相为家族昭雪。
没想到入宫不久,启皇便对她一眼钟情,收入后宫直封嫔位,还很快怀上了皇子。
苏婉容本以为靠近皇帝后,更方便她为家族申冤,但没想到后宫之中尔虞我诈,险象环生,她只能被夹在几股势力之中艰难求生,受尽了屈辱和迫害。
不久前启皇刚御驾南征,皇后便装都不装了,用莫须有的罪名对她使用重刑……
“臣妾……不知屋内为何会有巫术符篆,我真的从未见过那东西,是有人蓄意陷害我……”苏婉容的声音无比虚弱,仍倔强辩解。
“啪!”
她话未说完,突然脸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翠眉叉着腰,脸上阴狠一笑。
“还敢顶撞娘娘?该掌嘴!”
一旁的秦贵妃掩嘴一笑,讥讽道:“打得好,不知礼数,不守宫规,还不如我宫里的洗脚婢,留你这种人在后宫,简直有辱宫闱!”
苏婉容被一巴掌打得嘴角渗出血,但她还是紧紧咬着牙关,没有让眼泪落下。她求助的目光穿过眼前的众人,但四周除了冷漠与嘲笑,再无其他。
“哼,一个出身卑微的民女,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竟敢与皇后顶嘴。”一个身着绿色宫装的妃子冷笑道。
“就是,仗着自己得宠就一脸清高,皇后岂是她能惹得起的?”
“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要跟着受罪,真是活该。”
“臣妾没有修为,也从不会什么术法,怎么可能用出什么鬼胎之术?请皇后明鉴!”苏婉容语气不卑不亢,却只换来一阵哄笑和白眼。
“不管怎么样都人赃并获,本宫若不严惩,何以正后宫之规?至于你那个孩子……”
皇后说着语气一冷,阴狠道:“就算他不是什么鬼胎,你根骨驳杂,身体孱弱,若是生下的孩子资质低劣,岂不是辱我皇族颜面?”
苏婉容抬起头,眼中决绝道:“若皇后定要治罪,臣妾愿一人承担,只求能放过臣妾腹中的孩子。”
“哼,本宫可决定不了,三日后监天司会来检测你腹中胎儿的根骨,呵呵,若是他不堪大用,没能继承圣龙血脉,任谁也保不住他!”
皇后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苏婉容的心。
苏婉容出身卑微,家族内从未出过资质上乘的人才,前几代先皇费尽心血,优中选优,寻遍天下拥有稀有灵根的女子,也极少出现觉醒圣龙血脉的皇嗣,她的孩子希望就更渺茫了……
“我会日夜诵经祈祷,愿这孩子不负厚望。”苏婉容低头语气苦涩道。
“如此正好。”皇后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翡翠护指甲,刻薄一笑道:“你使用巫蛊之事嫌疑尚未洗清,本宫罚你在佛堂跪着抄写经书百遍!若是心不诚敷衍了事,本宫定会重罚你!”
“臣妾遵命……”
见到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