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如一扫往日矜持骄傲,期期艾艾的走过来,亲热的挽住王氏的胳膊。
娇滴滴的唤了声:“母亲,您是不是生女儿的气了?女儿这段时间过得太惨了,见到亲人就满腹委屈无处诉,忽略了母亲的心情,母亲不要怪女儿了好不好?”
说着,靠向王氏的怀中,眼泪不要钱的掉。
顾婳看着她,没说话。
王氏心里矛盾。
毕竟是自己娇养十几年长大的孩子,本就时时刻刻都牵动着她的心。
何况,真假女儿的事情也只是她臆想,没有真凭实据,万一没有这回事呢?
她不忍心委屈了顾宛如。
王氏拍拍她,柔声道:“好了,你妹妹明日办喜事,你就不要哭了。”
顾宛如听到她对自己如以往一般温和,顿时放了心。
眼睛得意的瞥向顾婳,抹了眼泪,听话的点头。
“是,母亲。那我们回去吧。”
“好。”
王氏看一眼顾婳:“周嬷嬷,你跟着周姑娘帮婳儿打点好。”
周嬷嬷应着:“夫人放心,奴婢定安排妥当。”
顾婳没有推辞,毕竟在侯府她没有人手,有周嬷嬷在,办事容易些。
顾婳恭顺的送走王氏,回头让冬花冬青将王氏送来的添妆清点入册。
周芷兰拉住她,压低声音:“有没有觉得你母亲有些不对劲。”
顾婳点头。
难道她知道了?
但她不敢贸然相认,必须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才能将裴姨娘的罪行钉死。
“裴姨娘要盯紧,她和顾宛如想尽办法将我弄出国公府,不会就如此轻易罢手的。”
“你放心。你看冬墨带了十来个人跟来,外面还有人呢,但凡有人想靠近侯府欲行不轨,根本就进不来。”
顾婳看一眼笑眯眯的周芷兰,两人会心一笑。
“你今晚踏踏实实的睡觉,明日做个最美新娘。”
顾婳心里一暖。
她没有半点为妾的羞耻心。
妾还是正室,不过一个虚无身份而已。
雍国公府倾力按娶正妻行礼,她又何必纠结。
就算正室又如何?
母亲这个侯府正室过得非常痛苦。
侯府她是谁也指望不上的,父亲是个自私自利自顾面子的人。
待她嫁入国公府有了名分,她再一点点找他们算账。
顾渊极为重视明日婚礼,他也知道雍国公以正妻规仪迎娶,文昌侯府岂敢怠慢,全府上下也都张灯结彩,挂满红绸,与顾宛如大婚之日差不离。
冬青她们两个在府里逛了一圈,颇为满意,国公府跟来的人才放心的各自歇息。
……
祥澜苑。
裴姨娘手帕都快被她撕烂了,心急如焚的看着窗外。
直到亥时正,才看到顾宛如独自一人来了。
裴姨娘红着眼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宝贝儿的叫着。
顾宛如讨厌她腻歪,一把推开,埋怨道:“顾婳已经带出来了,娘有什么办法阻止她明日入国公府吗?”
陆嬷嬷见裴姨娘难过,忙道:“大姑娘啊,姨娘今天给你推倒伤到腰了。”
顾宛如拧眉,一脸不耐烦:“伤到腰就让府医看啊。”
裴姨娘瞪一眼陆嬷嬷:“说正事要紧。”
“如儿放心,小贱人不可能顺顺利利嫁入国公府的。”
裴姨娘一脸得意:“我已放出风声,说绑匪被欺骗,掳走的其实是小贱人,而非国公府少夫人。绑匪定会回来找晦气的。”
顾宛如不信,“万一不来呢?”
裴姨娘狡黠一笑:“真匪徒不来,还有假匪徒啊。何况,娘不止安排了这一件事,明日,你就瞧好戏吧。”
顾宛如将信将疑。
顾婳那个小贱人几次都逃脱了,这次再制不住就会后患无穷。
“母亲将她的嫁妆都给了小贱人了。”
顾宛如刚才看到木箱里有一套她很想要的头面,但王氏说那款头面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贵重首饰了,款式有点老,不适合她。
可王氏竟舍得给小贱人。
裴姨娘不屑:“她有什么好东西。她说得好听出身琅琊王氏,可她自己是旁支小门户。”
顾宛如还是很气。
“你呀,知足吧。你父亲今天把我一通骂,就是因为我将四间铺子给了你,裴舅舅的银两也给了一大半。”
裴姨娘忽然眼睛一眯:“你是说小贱人和雍国公呆了整整一夜才回来的?他们回来时穿戴整齐?”
“嗯。”顾宛如有气无力的,心情很不好。
“那他们昨晚定是一起了。”裴姨娘笃定道。
顾宛如翻个白眼:“他们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我那公爹不畏忌讳纳她为妾?”
“可赐婚是贵妾。奔为妾,若她未婚先失身的事情传出去,再加上被贼人掳走的事情做实,她就当不成贵妾!”
顾宛如顿时眼睛一亮:“是啊。但如何知道昨晚他们在哪里呢?”
“我让你小舅舅去查下。雍国公能夜宿的地方定是国公府自己的产业。”
顾宛如像是看到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