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麻子戴着狗皮帽子,身穿黄大衣,两手向两边拽了拽黄大衣,裹在身上。站起来,开房门,推开挡风门走进院内。 几只小麻雀在院内树上咋咋地叫着,扇动着翅膀在朝着李二麻子叫着:“你快走了,不走,我怎么下去吃好吃的,坏蛋!”小麻雀在树枝上摇着头。 院内的家养蛋鸡和大鹅在网罩笼子里跑着,大白鹅在噶噶地叫着,抬起长长的鹅头。 王会明走出房门,他在厨房里的袋子里,挖出半瓢子玉米给鸡鹅倒在笼子旁边。把瓢子放到网笼子上面。 来大门外,李二麻子脱下黄大衣,戴上手套,两手攥着摇把子就摇动拖拉机柴油机。 王会明伸出手,走进拖拉机前面柴油机机器压缩针面前按着压缩针。 李二麻子双手攥着摇把子,在柴油机器,快速地的转动着:“好!打下去。”李二麻子两手转动着柴油机摇把子,在柴油机排气筒里排出气体。但摇下去几个回合没有起动柴油机。 王会明看着李二麻子张着嘴,喘着粗气,嘴里的气体在冬天的低温下,形成一股股蒸气流:“二辉啊!你不是有起动液吗?咱喷点起动液。” 李二麻子在驾驶座的包子里,掏出一瓶柴油机起动液,对着柴油机滤空气器边缘喷了。 王会明两手攥着摇把子摇动着柴油机。 随后,李二麻子把起动液扔到驾驶座上,一只手攥着摇把子顶端,顺着王会明摇着柴油机,一只手伸过去,拌着压缩针。随着摇把子转速越来越快,李二麻子拌下压缩针,柴油机起动了。 王会明指着柴油机:“二辉!以后也得柴油机喝点小酒,不喝小酒,它就是不工作。累人不轻,摇上三火五火的柴油机,比他娘的干活累。” 李二麻子穿上黄大衣,拿着纸箱板挂在水箱散热器一边,好让散散器里的水慢点凉。 王会明拿着两个玉米杆,扔到拖拉机后车箱里,他爬上拖拉机坐在后车箱上。 李二麻子弄完散热器,他坐上驾驶座,把起动液放到工具箱里。 “挣分钱容易吗?”王会明坐在后箱里:“凉风嗖嗖!现在才进九天,再有一个星期,这批鸡就出去了。” 李鹏超在小巷口跑过来:“二辉哥!你等等,我有要紧事情。” 李二麻子坐在驾驶座上,等着李鹏超跑到拖拉机前。 “会明哥!我爹让你给我当定婚人去。”李鹏超穿着一身新衣服:“我爹早上没有给你说,让我给你说声。” “鹏超啊!人家谁没有事。”李二麻子扭过头,指着鹏超:“头一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这真是一乱加一乱。人家养鸡豆薄没有了。你早说啊!我们早做打算。” “好啦!二辉!鹏超定婚事是大事。”王会明指着拖拉机,拉着李鹏超上了拖拉机:“上拖拉机,到你家把你哥鹏飞叫来,让他替我把豆薄运来。” 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到了自己的家门前停下,他在驾驶座走下来。 焦桂花在房门里跑出大门外:“二辉!你忘拿东西了吗?”焦桂花看着李鹏超。 “没有忘东西。”王会明在拖拉机上走下来,朝着焦桂花一笑:“桂花!你会明哥给鹏超去定婚了,当定婚说事人。看看你会明哥这样子成了香脖脖了。” 焦桂花指着李二麻子:“会明哥!人家都是三十年看父,二十年后看儿女,因为会明哥儿女长脸争气,在咱这个乡镇谁不知道会明哥呢?往哪里一坐就能镇住一切人,再说会明哥也能说啊!”焦桂花转身朝着李鹏超的身影望去。 李长贵和李鹏飞在家里走过来,走到李二麻子面前:“二辉哥!麻烦你一下,受累吧!我鹏飞和你帮会明哥干活,你让我干嘛就干嘛。”李鹏飞上了车。 “二辉!你多带着钱来吗?”王会明摸摸口袋,掏出五百块钱:“二辉!你到你那里老梁说说,先欠着点,钱过来就给他送去。” 李二麻子转过身,看了一眼李鹏飞:“你坐好!我们走了。”李二麻子驾驶着拖拉机走了。 李长贵拉着王会明的手,握着手:“老兄弟!这门婚事媒人点明叫你去,王长和说你能把说强的事能缓和,女方要什么?你能有那气质压住女方,从不把气质压倒在对方身上。”李长贵拉着王会明的手进了李二麻子的家门。 焦桂花拉开房门:“我会明哥是能说,不能说能把我弄到张王村里来吗?当初认为李二辉家庭好,结了婚,才知道都是借的。” 李长贵站在房内,蹲下身子逗着两个孩子:“桂花!把二辉的衣服拿出来,让你会明哥穿上,让他给鹏超定婚再出面一次。” 焦桂花拉开内柜子,拿出李二麻子的新中山装,递给王会明:“在这里和里屋穿上就行。你穿着棉裤和棉袄怕什么?” “可也是的,出门还得穿二辉的衣服。”王会明脱下上衣褂,又脱下棉裤外的干活外裤子。扔到地面上。 李长贵拿着裤子给王会明套上:“会明!伸过腿就行了,我还第一次给人穿裤子。”他提着裤子边往腰间提着。 王会明扶着李长贵的肩头站着,而后两手提着裤腰,又弄了弄档部:“就是有点瘦!我怕给二辉把裤子撑开档。那样就不好了。” 焦桂花指指缝纫机:“会明哥!咱有缝纫机,也就是跑一趟线的事。” 王会明扣上腰间扣子,再穿上中山装上衣褂子:“好!再到你家穿上鹏飞的鞋。就成了一干部。”王会明柱着拐杖,在房内走了圈。 “会明哥!把这身衣服就给你了。”焦桂花扭头看着李长贵:“二辉回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