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李永秋去了档案室,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女警套近乎;而高梁则回到了一中队的办公室。 这次专案把所有的案卷材料都放在了一中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中队办公室面积最大! 高梁虽然一直表现得胸有成竹,但其实心里也是有几分沮丧的,没想到辨认工作竟然如此的不顺利,案件线索又断了!秉承着“遇事不决看笔录”的原则,他只能再次埋首“故纸堆”。 “大明哥,大明哥……”高梁不断地嘟囔着,“不是孙黎明,又了解警察,能是谁呢?” 这时候,黎麦和丘杰书一起冲进办公室,捧起自己座位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开始灌水。 高梁抻脖子看了看窗外,“怎么了?外面直接从三九变三伏了,咋把你们两个渴成这样子?” 黎麦摆了摆手,“高师傅,甭提了,我俩今天没吃饭,没喝水,都快变成木乃伊了!” 高梁推过饭盒,“有包子,你吃吗?” 黎麦看了看那熟悉的包子褶,“中午食堂吃包子,你竟然没有全吃光!还用饭盒打回来两个!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少废话!饿了就赶紧吃,别跟我瞎贫!”高梁看他这样,还是没有饿倒! 丘杰书一大杯水灌进去,算是缓了过来,“高大队,不用了!刚才回来的时候,黎麦买了肯德基,我俩有吃的……” “哎呀!”黎麦怪叫一声,“完了,我落在车上了!”说罢,他转身跑下楼。 办公室里只剩下丘杰书和高梁两个人。 他们是同事上下级,甚至可以说高梁是丘杰书工作中的引路人,可是由于陈利明的关系,他并没有和这位“准弟妹”单独接触过,所以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高梁清了清嗓子,“利明之前说要带你去见见陈家的长辈,这些案件一来就把你的时间都占用了,不知道你去没去成……” 丘杰书脸色有点泛红,“周末去了,可是刚坐下不久,局里就来电话了,我俩就折了回来。” 高梁没有搭腔——那次加班就是他通知的! “我听利明哥说,陈伯伯和阿姨有点不满意。”丘杰书表情略有些难为情,“我还想哪天买礼物去赔礼道歉呢!” 高梁没想到竟是这样,想给些意见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敷衍地说:“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利明这个人有的时候大而化之,不一定能很准确照顾到你的心情;至于陈伯伯和阿姨,他们是好人,可是本来就不太满意利明工作这么忙,现在看未来儿媳妇也忙,可能的确心里有些不舒服……” 听完这话,丘杰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沮丧;而高梁知道自己应该是说错话了,可是又没有办法补救。两个人又陷入到尴尬的沉默中…… 好在这时候,黎麦这个小救星冲了上来,“还好,还好,都在车里呢!没丢!” 高梁笑骂道:“在公安局大院丢了一包炸鸡翅,说出去会让人笑死的!你们赶紧吃东西,再把这两天的工作进展讲一讲!” 黎麦一边从食品袋里掏出汉堡和鸡翅,一边说:“这两天我和小丘姐又回到了你之前打工的村子,看见施工队的工人一时半会儿无处可去,只能暂时住在修了一半的观音庙里,还眼巴巴地等着咱们去跟云雷公司要工钱呢!” 提到这事,高梁的心情有些沉重——别的不说,这群工人的血汗钱是不能不讨回来的!可是怎么讨回来,他还是没有想到办法。 想来这个春节,他们也挺不好过的。好在市公安局和属地政府打过招呼,以扶贫补助的形式,先给这些工人垫付了一些过年的钱,之后的事情再慢慢想办法。 丘杰书看他的脸色不好,大致也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这件事,我也跟利明哥说过,他说了他家准备接手工程。就是要熬过这三两个月,等着开春完工的时候就有钱了!” 高梁扯出一个笑,“咱们公家的事,每次都得让利明家里出面解决……” 丘杰书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反正立明哥跟我说,他家还是有的赚的!” 黎麦打趣道:“小丘姐,你跟陈大队已经确立关系了,现在都是老板娘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利明哥’?这可不行啊!” 高梁用案卷卷起一个纸筒,拍在他的肩膀上,“臭小子,你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还在这打趣别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丘杰书眼波流转,带着笑意,“我听说黎麦对永秋的妹妹是有点儿意思的,现在进展怎么样?” 黎麦赶紧摆了摆手,“我跟那个小姑娘就见过几次面,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再说了,你看看永秋是个多可怕的人!他要成了我大舅子,我得短命十年!” 高梁端着肩膀,看向黎麦的身后,表情似笑非笑。 黎麦背对着房门,抬眼看见了高梁的脸,顺着他的视线,一转头却见李永秋冷着一张脸,抱着一摞材料站在门口,紧紧地盯着他。 一股白毛汗从黎麦的脊椎窜了上来,手里的汉堡都不香了,一片生菜叶子直接糊在嗓子里,险些让他背过气儿去。 高梁看见自己徒弟的悲催样子,笑出声了,“瞅你这点出息!知道的,那是永秋;不知道的,以为你见了阎罗王!” 李永秋白了他们师徒俩一眼,语气依然冷冰冰,“你们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 丘杰书早就吃完了,她掏出了一沓笔录,“我跟小麦子回到高大队化装侦查的村子,找到了那群工人。现在,工人因为迟迟拿不到工钱,所以还聚集在那里,由村子里每日提供吃喝——这些都是乡里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