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听完那小伙子颠三倒四、絮絮叨叨地讲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现在周围没有李永秋,他终于可以把烟盒拿出来了,递给他一根,“抽烟不?” 小伙子接过来,点上了,深吸了一口,又强调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一时贪念,我没做过别的,你们可得查清楚!” “行了,别鬼哭狼嚎了,挺大个小伙子,害不害羞!刚才你要是主动配合,比什么都强!现在来跟我们耍赖,出息!”陈利明站在他身后,无情地嘲讽,“赖叽鬼,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叫吴明明!” “行了,给我们留个你的联系方式,随时随地得找你!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尤其你还见过他的样子,一定要注意安全!”高梁倒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打实地讲道理,“本来你要是不吹牛,我们盯不上你,凶手也盯不上你!现在你跟左右邻居吹了牛,有人告诉他,你就危险了!有什么危险,及时联系我们!” 高梁敲打了他几句,知道这小子也算不上什么坏人,不过就是个溜尖耍滑的小无赖,干脆就把他放走了。 陈利明看着吴明明像兔子一样窜回平房区,一下子就在一片矮趴趴的矮房中消失了,有些担心:“梁子,按照他的说法,吴明明是在早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遇见了刘凌文,发现了那塑料袋里的东西。也就是说,凌晨三点多钟刘凌文把巫泽强带回小房,开始分尸,剁了几下就扔了,剩下的都用石灰止血封口了……这看着太不自然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梁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因为刘凌文是新手不熟,把尸体弄回来了,慌乱之下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都有可能!” 说完这句话,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排查的情况怎么样了?天都快黑了,咱们已经出来一天了,不知道彤佳姐那边什么情况了……” 陈利明手机上有各组发回的短信,告诉他:第一轮的排查基本已经结束了,大部分人都做完了询问笔录,只剩下几个刚刚下班的人。现在除了那个吴明明,没有其他人对这件事有什么印象。” “那窝蛇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打听一下,总放在那里多吓人呢!这家属楼和平民房区,我看有不少孩子,万一被咬一口,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高梁格外想起了一件事,叫来关尚寒,“老关,那有一窝蛇,今天差点把我们民警给咬了,你们后勤不能盖了房子就不管其他事情了,赶紧找人处理了!,对了,那蛇不能打死,那是‘三有动物’!” 高梁像连珠炮似的把这活给交代了出去,听得关尚寒满脸问号,最后只能连连点头,“高大队说的是!高大队说的是!” 高梁看他稀里糊涂的样子,又交代给车站派出所的民警,并且告诉他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关注起来! 天色终于彻底黑下来,已经做完询问笔录的居民三三两两地都已经回家了,还有一些人等着排查,留在原地也开始生了怨气。 高梁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克服克服,咱们再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我们也是为了了解情况,保证大家的安全。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家里就永远万无一失!只有抓住犯罪嫌疑人,大家才没有后顾之忧!” 他那洪亮的嗓门和高大的身材总算压制住了这小小的骚动。 半个小时后,排查结束,警察终于可以从现场撤离。 车站派出所以及前来支援的各个派出所刑侦中队的人向高梁他们打了声招呼,纷纷开车离开,只留下刑警大队这几个人。 高梁清点了一下人数,“东升已经带着尸体去尸检中心了,立伟在那里等着了;曾茂和永秋回去支援彤佳姐和小丘了;现在就剩咱们四个,先回局里整理手头的笔录!” 陈利明有些犹豫——回到队里就要和丘杰书见面了。昨天一起开了案件碰头会,虽然见了面,但没说上几句话;今天要回去一起工作了,他觉得有些尴尬。 高梁把钥匙扔给刘思宇,“思宇,你和小麦子去把车开过来,我和利明再看看周围的情况!” 刘思宇和他们相识多年,自然知道这哥俩可能是有话要说,于是扯过黎麦,迅速离开了。 陈利明看高梁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他有话要说,倔头倔脑地不肯先开口。 高梁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兄弟,气不打一出来,“你三十多岁了,看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还要跟着人较劲,你怎么这么有出息?” 陈利明自然也是有些后悔的,把脸撇向了一旁,“她要是不愿意离开队里,我们再想办法嘛!可是你听她说话多可气呀,拿你来做挡箭牌!” “你少来祸水东引给我这一套!”高梁才不上当,“我的确和小丘说过那些话;小丘用来表明态度,也不犯任何毛病!我告诉你,利明,你们俩这点儿破事已经惊动了局领导!前两天,两位局领导去市里开会的时候,给咱们分局争取了一个职位。如果你能竞聘上岗,既能解决你多年提职的问题,也能解决你和小丘两个人回避原则的问题!” 陈利明立刻明白了,“怎么?你是让我离开刑警大队吗?” 高梁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利明一时懵住了,“咱们大队又不是没有位置,为什么一定让我离开?咱俩从中学到现在可认识二十年了……” “认识二百年又怎么样?你的前途更重要啊!”高梁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陈公子不差钱,可是你喜欢这份工作啊!你不能脱下警服啊!禁毒大队副大队长主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