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的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其他几房虽然很是诧异娄烈突如其来的发疯，但说到底也是习惯的。
唯独娄老爷子，面沉如水，“娄烈，今天是你弟弟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扫兴。”
“扫兴？”
娄烈慢条斯理的从椅子上站起，压迫感无形蔓延。
他居高临下看着简乐惊惧不堪又强装镇定的脸，薄唇勾起嘲讽的弧度。
“她在我床上叫的时候，我觉得挺助兴的啊。”
话音刚落，会客厅安静一片。
人人脸上都是一派震惊。
知道两人关系的惊于娄烈居然会在这个场合轻飘飘的说出来，不知道的则是一脸荒谬。
尤其是江雅莲，脸色变换了好几回。
先是不敢置信，又是震惊荒唐，最后化为羞愤耻辱。
那种表情，说是活吃苍蝇也不为过。
儿媳居然跟儿子哥哥搅合在一起，还是在这个时刻，当着娄家所有人的面道破。
这对于一向看中面子的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出了这样的丑事，要她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你…你们…”
江雅莲指着他们的手都在抖，眼前发黑，竟直挺挺晕了过去。
“五叔母？”
“雅莲？”
屋里闹哄哄的，娄烈看向娄老爷子，挑眉，“用我再讲讲细节么？”
娄老爷子捂着心口，脸色暗的能滴出墨来，站起时身形晃动。
娄时仪赶紧去扶，“爷爷，您慢点。”
她看了眼娄烈，干笑两声，“二哥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也不怕爷爷的心脏受不了。”
“爷爷，要不我们先出去吧，外面还那么多宾客呢，没人招待也不好。”
眼下的情形，人人都心知肚明，但也只能按照娄时仪铺好的台阶下去。
娄老爷子重重的喘了口气，“时仪说的对，都出去。”
老爷子发话，他们也不好再在这杵着，尬笑着迎合。
“是，那我们先出去招待了。”
“扶着点五叔母。”
娄老爷子出去前，看向娄烈，年迈的嗓音含着警告。
“宾客都到齐了，事关娄家的颜面，你给我差不多点。”
见娄烈没有答话的意思，娄时仪扶着老爷子往外，陪笑道，“呵呵，二哥心里有数的，我们先去外面等吧。”
关门前，她看向娄烈跟简乐的方向欲言又止，像是想劝，又没法劝，摇摇头走了。
人都走了，空气中只剩下白酒的辛辣无声蔓延。
最浓郁处，是简乐脚下。
红色的旗袍被打翻的酒洇湿，脚下尽是碎玻璃片，步履维艰。
自从酒被打翻，简乐就跟被按了暂停一样，一动不动。
尤其是此刻，会客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下巴一疼，脸被捏着抬起。
看到她眼中蒙着的水雾，娄烈扯动唇角唇，“呵，又这么可怜。”
目光顺着被旗袍勾勒的曼妙腰身往下，落在地面。
脚尖点点，“来，给我说说，这里面有什么。”
呼吸一窒，简乐喉间不自觉吞咽，被他捏起的细颈被抬到一个无法躲藏的高度。
“怎么不说话，不是很会说么。”
简乐被大力抓着去看地上的碎片。
低暗的嗓音活脱恶鬼低语，每一字都带着血腥味儿，“想让我死是不是？”
“嗯？是不是。”
简乐被抽干了力气，不知如何应对。
从娄烈发难开始，她就知道事情败落。
没法狡辩，也不想狡辩。
可娄烈不让她逃避，指间的东西贴到她眼前。
“来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