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你在哪儿？师兄来了，别怕！”
“三师兄，我在这里……”
“月雪！”
“三师兄！”
一声又一声焦急担忧又阴郁狠厉的男声，交杂着一声又一声清冷幽怨饱含委屈的女声。
乔思卿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像电视剧里被反派棒打鸳鸯的男女主角一般朝对方隔空伸出手，却因为围观修士的重重阻隔而触碰不到焦急不已。
e……
这真的很难评。
乔思卿一边给自己捏了几个治愈术法诀，一边冲仍然半躺在地上的沈月雪挑了挑眉。
“不是我说，情深深雨蒙蒙真应该请你们俩去，我看你俩都挺会演的，一看就是那种天生黄瓜圣体——欠扁的很呢。”
沈月雪：……
虽然听不太懂，但直觉告诉她「峨眉山吗喽」说的这些话像之前的“小菊花”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词。
这一刻，沈月雪是真觉得委屈迷茫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身份高贵，明明天赋绝佳，明明气运超乎常人乃至各大天才。
她明明就应该像闪耀的明珠一样屹立在云巅，受到所有师兄师弟的追捧，淡然享受众人仰慕倾慕她的目光。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今日，她于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那个女人高调，嚣张，放肆无比地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将她十八年来的自傲自尊全部踩于脚下。
甚至还魔鬼般笑嘻嘻问她爽不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
沈月雪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钝痛铺天盖地，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泛起莹莹水光。
乔思卿和沈月雪的对话看似很长，其实不过短短几十秒。
也就在这时，在一众修士齐刷刷的目光注视下，顾文州终于越过重重人群来到沈月雪身边。
沈月雪狼狈半躺于地面，眼眶通红，桃花眼里的水光莹莹，素来清冷高贵的神色此刻显得颇有些惹人爱怜。
顾文州一来便看见这样的场景，顿时呼吸一滞，满眼心疼，神色立刻变得阴狠毒辣起来。
“月雪，是谁，是谁伤了你？我定要他/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沈月雪被顾文州搀扶着站起身，布满水雾的眼睛看向擂台上的乔思卿，那意思不言而喻。
顾文州这才注意到乔思卿，顺着沈月雪的目光看去，眼里顿时闪过一丝惊艳。
擂台上的女子明眸皓齿，容颜惊人，满头飘逸的黑发肆意张扬，发丝随意划过她清亮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奇异般与她身上染血的白色衣裙相融合，让人觉得震撼而不敢靠近。
只是少女下一秒的动作却硬生生打破了这种高深震撼的气氛——她竖起了一根中指。
超大声骂了一句——“傻·逼。”
顾文州：……
众修士：……
站在顾文州身后的围观修士默默向两边移动。
顾文州脸色阴郁狠厉，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动作……
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一个多月前。
那个姓乔的疯女人不知使了什么邪门手段竟引得本命法宝自爆炸伤他和秦牧，害的他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才恢复伤势。
那疯女人惹完事就扬长而去，他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到她的下落。
可现在——
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居然做出了跟那个疯女人一样的动作。
“你到底是谁？”
顾文州半揽着沈月雪，神色阴狠，目光死死盯着擂台上的乔思卿。
乔思卿“啧”了一声，语气嚣张。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喜欢问别人是谁，说了多少遍了，你爸爸就是你爸爸，永远的爸爸，乖儿子，现在听懂了吗？”
顾文州怒极反笑。
“牙尖嘴利！”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跟你的嘴一样硬！”
顾文州扬起手就要朝乔思卿释放灵力。
“等等！”
乔思卿大喊，“幻灵擂台擂台外不允许私下打斗，顾文州你想违反规则？”
顾文州动作一顿。
乔思卿微微松了口气。
她才刚跟沈月雪打完，灵力和精神力消耗大半，身上又受了伤，哪里还能再经得住一场打斗？
更何况，才一个多月不见，顾文州这个狗逼居然晋升成金丹修为了！
乔思卿记得上一次在曜天宗对招时顾文州分明还在筑基后期。
不愧是气运之女身边的早期三大舔狗之一，天赋比寻常人好上太多太多。
若顾文州还在筑基修为，她还能斗上一斗，金丹……
算了吧，她不想受虐。
乔思卿警惕地盯着顾文州的动作。
顾文州阴郁着脸收回手，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狼狈不堪罕见流露出柔弱的沈月雪，眼里心里全是心疼。
他转头望向乔思卿，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冷刀子。
“不打也可以，但我要你——跪下，给月雪道歉！”
乔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