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去码头,极容易被朝廷的探子跟上。
大白天再出去,还要多找一些商人尾随,自己的船先行离开,再坐别人的船走,先保证离开京师是安全的。
居太医所料不假,他的府上已经被人监视起来了。
早晨,一名锦衣卫去给车大人报信,说那个姓吕的侄子在居府里住了一夜,一大早就去商行,看起来是打算离开京师,也不知道他们相互间说了什么。
车侍郎慢吞吞的走来走去,心有所疑:“该不会……是居太医这个老东西从皇上上弄到了什么口信不成?不对啊,护卫传来的话,是他们没有谈及任何与病情无关的事,就是说话也很少。会不会是我多心了呢。”
考虑了一阵之后,他吩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来人!把那艘船上的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让船沉在江里,就查不出问题了。”
……
码头。
六扇门、锦衣卫、东厂的人都来了,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搜!”
那艘写着‘吕’字字号的船,停靠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搜查一番,船上有货,但是没人,老板、船家、伙计,
一个都不在。
进去搜查的人走了出来:“大人,里头没人。”
“什么?!不可能啊,他们今天要离开,船上至少应该有伙计在吧,再搜!”
“大人船舱不大,前后已经翻腾过三遍了,还是没人啊。”
“混蛋!他们要么就是跑了,要么就是还没上船。你们先在这里盯着,我立刻回去禀报车大人。”
人没了!
车侍郎脑子一嗡,反常即为妖!人没了,就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个人一定是出去报信了,最有可能就是去江南,给陈阳通风报信。
他愤恨道:“继续派人,封锁码头,另外……把居太医给我叫来!”
居太医被找来的时候,带着淡定的面孔,就跟他以前一样,很沉淀、冷漠。
“下官拜见车大人。”
“哼,居太医,你夫人的侄子那么急着离开京师,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传递出去?”
太医一脸无辜:“大人这是何意?他要走是他的事啊,跟我又没有关系,怎么了?他传什么消息了?”
“你说呢,你见皇上,皇上就没有给你什么口信?或者是衣带诏什么的。”
“这个,没有吧
。”
车大人满脸暴怒:“混账东西!吕连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的船上没人,他跑哪里去了?!马上说出来,不然,我让你一家子死的苦不堪言!”
“这……这是哪儿的话啊,下官不懂您在说什么,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车大人气的笑了:“你厉害,你真厉害,跟我玩捉迷藏,来人呐,把他拖下去,先打他二十棍子,我看你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府上的棍子硬。”
“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啊!下官身子弱,可经不起棍棒啊!求大人宽恕,求大人明察啊!”
谁知,二十棍子下去,人直接就给打死了。
车大人跑到院子里的时候,狠狠踢了家奴一脚:“踏马的,废物!谁让你把他打死的?这是活口,是要问出事情来的!”
“这?大人,您说要打二十棍子的,奴才只是听吩咐办事啊。”
“混账!去,把他的夫人也给抓来,他死了,他老婆还没死呢!立刻再派人,去码头,一部分人守着,另一部分人沿着江水下江南,沿途见到船只就拦截,必须找到那个吕连,要快!要快!”
身边报信的锦
衣卫提醒道:“大人,如果那个吕连已经离开了京师,恐怕咱们就不容易找得到他了。水路此去错综复杂,水域宽广,就是派再多的船只,也未必能拦的到啊,何况途中还有那么多的码头、小岛。”
“唉!——先找,先找!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也要找到!城外大营的人别留了,十几万人马,全都派出去!”
“这么多人?”
“废话!”
一旦消息传到了陈阳的耳朵里,他们这些人就没活路了,现在是该考虑退路的时候。
吩咐下去之后,车侍郎赶紧去军机处,联合王尚书,还有其他所有在京的高官,一起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一起逼宫的人肯定是最怕的,陈阳来到,他们会被灭九族,选择跑路是最佳方案。
王大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到目前为止,还都是你的猜测吧?”
“我的王大人,这不是猜测!那艘船上没人了,你懂不懂?反常即为妖,他一定是料到我们会去拦截,所以留了个空船给我们。而且我们的人怎么会把人给跟丢了呢?锦衣卫、东厂,还能跟丢了人?那是人家有意想法子避开的,他们
必定是去江南了,去江南找陈阳!陈阳一回京,我们这些人全得死!”
有人漫不经心的说:“这不还是你的猜测么,何况软禁皇上的人又不是我们,是你们几个人协作的。当时怎么不害怕?你们捞够了钱,跑了就是了,干嘛这么紧张呢。”
车大人越想越不痛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