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一处茅舍内。
白老头面前放着纸笔,旁边站着中年剑客。
“写吧。”
“哼。”
“你笑什么?”
白老头是在自嘲,他说:“我突然发现,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是个笑话。我还不如我的女儿聪明,王氏江山,总有垮掉的那一天,如今人心所向,百姓都指望安居乐业,我居然还妄想什么重建王氏江山,实在是可笑。”
剑客道:“你不肯写?”
“写给你又有什么用,少主人不在你手里。药人……荼毒天下,弄的民不聊生,江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坑害百姓。陈阳是对的,我已经想通了。”
剑客的剑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是弥罗教的骨干,现在是王氏王朝的国师,从你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马上写出名单,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他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剑锋一撇,已经将白老头的左臂削掉一层皮,见了骨头。
“啊!——”
“快写!”
忍着巨痛,白某人依旧不撒口:“你杀了我吧,这种东西,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写的。我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不管我写与
不写,你都会杀了我。连乔天腹都认为,天下大同是大势所趋,我还这般犹豫,真是可笑。”
“写不写?!再敢犹豫,我断了你的手!”
越是表现的厉害,白老头就越是咬住了不撒口。
他明白,自己想要活命,就不能写这个东西,他还想见到自己的女儿,想要跟女儿一起隐居起来,离开是是非非,他已经很累了。
“额……”
剑客无奈的叹气,点了他的麻痹穴位,减少他的痛苦,然后,在白老头对面坐了下来。
“国师啊国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年轻时期,你就加入了弥罗教,你祖祖辈辈都受到王氏大恩,你为什么就冥顽不灵呢?”
“不错,我是效忠王氏,可老主人说过,江山者,以民为本,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我岂能至天下安危于不顾。”
“我的私欲?你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我傻不成?你掳走的人是我,少主人却还在总督府,在他们那些人的手里。你在乎的根本不是王氏江山,而是想要控制弥罗教,已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句话,戳冲了阴阳子的短处,他有点想笑:“我只是没来得及救出少
主人。”
“你若真的为王氏天下着想,第一个要救的人,就是少主人,而不是我。”
“你!——你就真的不怕死么?”
“怕死,天底下的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但我瞧不起你,你违背了老主人的意愿,想要将弥罗教数万之众掌控在自己手中。一旦这数万人被调动起来,大半个天下都在你的手里。你可以自己立国做摄政王,而少主人的生死,与你而言也不重要,你只需要找个傀儡,假称是少主就行。”
好家伙,白老头一点都不傻,他攻于心计一辈子,看人很准,这点伎俩还能瞒的了他么。
二人对视了一阵,他忍俊不禁的说道:“白国师真会说笑话,居然把我看的这么不堪。但你还是要写的,现如今,陈阳重伤在身,没人帮的了你们。我随时可以杀死你的女儿,女儿最要老爹的命了,不是么?”
屋外,一个蒙面剑客靠近,一口瀛国话语之后,便退了出去。
中年剑客眉头深锁:“他们在找我……”
王氏一族的人,最狠的不是那些诸侯国,而是瀛国,瀛国人频繁入侵中原边境,杀害百姓,掠夺财物,已有多朝历史。
白老头:“你居然勾结了瀛国人,你这个败类!老主人身前就说过,瀛国人狼子野心,万不可交际!你背叛了老主人,你这个畜生!”
“闭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与人之间,靠的是利益往来,所谓敌人,也只是基于利益罢了。别跟我说什么名族大义,要是问名族大义,弥罗教的存在才是最可笑的,一心挑起事端,不管百姓死活,你还有脸来说我么?那药人的药方,就在你手里捏着!”
“哈哈哈哈!你说的一点都不错,所以我现在累了,我什么都不想管了。”
……
叫花子离开了,继续了他的云游。
陈阳寻摸弥罗教印记,独自找到了那处屋舍,水榭亭台,倒也别致。
不远处站着两名黑衣蒙面的剑客,大白天的,黑衣服就格外明显。
“站住!这里是死人住所!”
陈阳:“我找的就是私人住所。”
唰唰!两枚飞刀之下,二人双双毙命。
他这一手,站在高处的中年剑客已经看见了,只是对方没想到的是,陈阳的气色居然变得这么好,从他重伤昏迷到现在,还不足十个时辰。
不过,他也用不着惧怕陈阳,自
信自己的天魔七剑,可以稳稳压制住陈阳。
“陈阳!你可算来了。”
陈阳眼光一扬:“站那么高干什么,你不跑么,留在这儿,等着我来杀?”
“哼,易筋经、七音功,还有无影功,全都是我瞧不上眼的功夫。我的天魔